正是暴雨夜,雨雾弥漫,魏朝皇帝从宫门口拖回来一个人,顾不得冕冠歪斜串珠晃脸,莽着劲胡乱地扯着地上的人前行,脸上带着癫狂相。 宦官婢女都贴于宫墙底下跪坐,手垫着头磕在地砖上,雨下得急,雨水不断灌进口鼻内,却无一人发出声响。 长倚灵身体像一滩软肉,在拖行过程中不断被身下残破的地砖撞到,丝丝缕缕的血还没让人瞧见就被雨打散了。 一路上晕了又醒,醒了又晕,长倚灵面色如纸,在到殿门前时彻底没了意识。 幽幽转醒时已是一炷香之后,断臂处传来剧痛,魏王魏永琰正一脸玩味地踩着她的伤处。 口呼不得。长倚灵嘴里空荡荡,一刻钟前她刚被拔去了舌头。 她现下正被人摁在地上跪着,面前是满殿珠宝。 “你知道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吗?”魏永琰蹲下,与她平视。 长倚灵脊背如松,淡淡望向他的眼睛,似乎能将人烧穿。 魏永琰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清高姿态,突然暴躁起来,“是你以前的侍卫,也是现在千朝的新皇帝。” 他站起来,接着说:“这些都是他送来赎你的,你可能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吧……” 长倚灵的下巴被他掐住,强势的力量迫使她与魏永琰对视,嘴里混着血的唾沫星子控制不住地流出。 她记得,但也是最近记起来的。在千朝的奴隶市场,听着同样被关押的人低声交谈时提起过他——谢逐,长枪斩头颅,是踩着无数尸骨爬上的龙椅,暴虐异常,曾将至交好友施以束发极刑。 但长倚灵只回忆起他时刻遮面,仅露出一双极具特色的眼睛。 “他夺了你家的皇位,还想要把你赎回去,不忠不义,还对以前的主子有了不该有的感情,天下人把他骂成了过街老鼠。”魏永琰拿过一旁的匕首,接着说道:“他如今兵临城下,送了珠宝来,盼望朕可以放人。宓阳,你说朕有这么傻吗?放了你,大魏一样会亡,还不如拉你一起下去,给大魏,给朕陪葬。” “毕竟你是朕的妃子,是吗?”魏永琰将刀抵上长倚灵的脖子,轻笑一声,她竟是到了现在也不肯低头……他甚至觉得,如果长倚灵现在能说话,一定会告诉他——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