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夫人又吐血了”。 婢女秋菊匆匆跑了进来,发上沾了几许白雪,浑身湿漉漉的。 鱼清越望着眼前鲜活的人儿,愣了一愣,好会儿才回神,她真的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五岁这一年,母亲患病的第三年。 “可有请大夫”? 秋菊口中的夫人是鱼清越的母亲,大荣丞相鱼墨的夫人。 丞相夫人于三年前染了风寒,入了肺腑,成了痨病,各种中成药吃了三个年头仍不见好转,如今反而越发严重了。 “已经着人去请了”。 鱼清越一步并作两步走,匆匆来到丞相夫人住的院子,梧桐苑。 穿过垂花门,鱼清越进了房中,床榻上,丞相夫人脸色苍白,盖着厚厚的棉被,一头青丝已有了华发,散落在枕上,屋里洋溢着暖炉里炭火烧尽的刺鼻味儿。 冯妈妈在床前伺候,见鱼清越进来,唤了声“大小姐”,便偷偷抹眼泪。 鱼清越扫了一眼房中的摆设,只有几许用具,整一个家徒四壁。 她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母亲因为父亲纳姨娘的事儿与父亲一场大吵,之后母亲便搬来了这梧桐苑。 麻衣粗饭度日。 房中冷飕飕的,鱼清越蹙了蹙眉头:“府里没给梧桐苑分发炭火”? “发了,黑炭,奴婢们不敢给夫人用,怕烟子熏着夫人”。 “欺人太甚”! 鱼清越眸中盛满怒气,欲要往外走小厮带着大夫就进来了,鱼清越只能压住怒火陪着大夫给母亲看诊。 “我母亲怎么样”? 大夫收回诊脉的手,道:“夫人这是怒火攻心导致的吐血,加上有病根,夫人这病得慢慢调养,这样,下官开些清泻心经热邪安神的药给夫人服用吧”。 待大夫开了药方,鱼清越将药方给秋菊让其去抓药,然命小厮送大夫出去,转眸看冯妈妈:“刚才谁来过”? 鱼清越心里清楚,母亲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怒火攻心了,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冯妈妈看了鱼清越一眼,道:“老爷来过”。 父亲? 鱼清越诧异,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踏进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