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蜘蛛从窗框上掉下来。 仔细看,它的身上还绑有一根细长柔韧的银线,即便断掉,它也还能再从腹部的腺体重新结丝。随便那些丝跟着风飞到哪里,黏在任何东西上面,都够它缓冲落地,而不至于摔死。 与之相比,难道不正是女主人从来不管束雇佣来的仆佣,才会导致如此明显的窗台边,能见到如此硕大的蜘蛛? 但她正出神地望向屋外的花圃,对蜘蛛爬过她的鞋面毫无觉察。 “你来做什么?” 宅邸的女主人对窗外喊。 窗外的花圃里不也正站着个女人吗,倘若有旁观者不顾天色的昏暗,举起手里的照明好好打量两人的面庞,就会发现那几乎是一式一样的两张面庞。 双眼皮、上翘的眼尾,对于这套欧洲宅邸而言过分精致小巧的东方人的五官,除了妆容外几乎看不出差异。 但她们绝非双胞胎。 “这里也是我的居所,我怎么不能来?” 站在花圃里的女人淡定地回话:“安优,我们难道是第一次见面吗?如果你这么不想见我,就闭上你的眼睛,离开这里。现在是午夜后3点,你应该在你的棉花被里睡觉。” “我上床睡觉,好让你杀了人,把尸体往我的院子里埋?”安优急促地生着气。 女人“啧”了一声。 她往前走了两步,而安优则明显对她的动作应激,防御式地抬起手臂横在胸前,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跟她享有同样面貌的人。 “你为什么要防备我呢?”女人反而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她摊开双手,示意安优自己并没有携带武器——地上那个脑袋当然只是死人不是武器,“我不就是你吗?安优,这也是我的名字。” “所以我才不理解。”站在窗户里侧的安优胸口起伏不定,她的忧伤和惶惑早在一次次见到面前的女人时消耗殆尽,现在只剩下无边的怨憎,“我未来怎么会变成你这样,一个杀人惯犯?” “未来就是这样,你埋怨我又有什么用?” 女人懒得跟安优耗费口舌,皱着眉从花圃边的工具房里掏出铲子。这座宅邸雇佣的仆佣们很会偷懒,几乎从未有一次把工具好好地收拢整齐,只会贪图方便、横七竖八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