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酒醒后的李世民兴冲冲地将李承乾召到去了御书房,让李承乾用“飞白体”将自己作过的诗写了一遍。
不得不说,李渊和李世民不愧是父子,李渊当初也让李承乾用“雪梅体”将自己的诗抄了一遍。
李承乾见李世民依旧有些意犹未尽,连忙装作手酸,李世民才放过了他。
李世民喜滋滋地将李承乾的字收了起来,疑惑地对李承乾道“你字写得这么好,以前怎么不显露?”
李承乾道“自从去岁,阿耶将那几幅‘飞白’给了我后,我便时常临摹,长期下来,虽说有了进步,可还是远不能与阿耶的字相比,便没好意思说。
况且飞白只能用作写大字,我平日功课多用小楷”。
李世民心想:你这字比之阿耶我也不算差了。
李承乾一番话将李世民吹捧得飘飘然,也没多做计较。
突然,李世民反应过来道“你既有这纸,为何要送朕那些洇墨的纸,”
李承乾轻咳一声道“阿耶,那是厕纸,如厕后,用来净身的,孩儿也没想到您会在上面写字啊!”
李世民眯着眼睛“我大唐的纸产量有限,多少人想入文道,却苦于买不道纸张,你竟然用来如厕?”,说着便向四周巡视,又开始寻找起趁手的东西。
李承乾赶忙握着他的手道“阿耶,这纸是自家纸坊产的,一文钱便能造一刀,不值钱的。”
说到这里,李世民又想起了昨天的疑惑,问道“昨日在场之人众多,我不好多问,你那书的成本,当真不到十文?别的先不说,那雕版便是个消耗品,但凡有一个字损毁,整个雕版便要重做”。
李承乾微微一笑道“孩儿昨日说的可都是真的,至于雕版,阿耶可知道印章?孩儿就是模仿了印章的原理,将字拆成一个个的,哪个字坏了,便换一个,比以前坏一个字便要换一整个版的雕版印刷术成本低了不少,我为其取名为活字印刷术。”。
李世民听完,不由得老怀大慰,夸奖道“我儿真聪明!”
不过,李世民还是有些纠结道“那厕纸……”
李承乾保证道“阿耶放心,那厕纸绝对好用,而且孩儿也不造来对外出售,只供咱自己人用,阿耶没了就来找我要。”
李世民又嘱咐道“寻常文人作出一等诗文便足可自傲了,可对太子来说,诗文终究是小道,治国才是大道,你以后当勤勉向学,切不可自满。”
李承乾道“阿耶这话孩儿可不认同,若孩子能作出成千上万篇一等诗文,到时候,挥挥手便能让天下妖魔尽灭”。
李世民笑骂“真到了那个时候,阿耶这个皇帝让你来做”。
此时的李世民没想到,日后竟然会一语成谶。
晚上,李世民睡前出恭后,见到旁边放的厕纸,心道:确实好用。
新年的第二日,李世民在太极殿举行大朝会,文武百官都来殿前参拜,李世民在赏赐完各人金银布帛后,又多加了几刀厕纸。
下朝后,李世民让人抬了一箱去李渊居住的大安宫。
自从玄武门之变后,李渊和李世民父子二人之间的隔阂已达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就连之前的除夕宴,李渊也没来参加。
甚至李世民每次来找李渊时,李渊都没个好脸色,且时常冷嘲热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儿子们也迟早步上你的后尘,自相残杀。”
尽管如此,李世民还是时常来看他的老父亲。
李渊见李世民兴冲冲地给他抬来了一箱厕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前几日,太子也给我送了,各宫都有”。
李世民也不恼,又给李渊讲起了除夕宴上李承乾的表现,又拿了李承乾的字给李渊看,又用眼睛瞄着墙上的字,对着李渊吹嘘道“乾儿这字也不比李雪梅差了”。
李渊看着李世民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嘲讽道“乾儿的字,我能得到,可李雪梅的字,你能得到吗?”
李世民脸一黑,想到现在还没找到李雪梅,也顾不上嘲讽李渊,气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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