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来到了贞观三年,此时已是三月,大雪过后,李承乾来大安宫找李渊下棋,碰上李渊穿好了衣服打算出去。
这段时间,李渊在李承乾的陪伴下心情开朗了不少,听闻最近京城各处举办早春诗会的消息,便有些按捺不住,想着出去逛逛,正打算出门,碰到了前来的李承乾,李承乾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也跟着李渊出去了。
李渊和李承乾在暗卫的保护下前往了京城近郊的梅园,梅园是京城首富陈万三的宅邸,陈万三是京城著名的义商。
此时正是早春三月,梅园的梅花在枝头吐蕊,接连盛开,前几日刚下了雪,素日无人的梅园被白雪覆盖,皑皑的白雪与怒放的梅花争奇斗艳,素爱结交儒士的陈万三见状便邀请与自己交好的儒士前来,共同举办“梅雪诗会”,陈万三的友人皆是名动一方的大儒,“梅雪诗会”一召开,便有更多的儒士慕名而来,陈万三便将梅园大门敞开,来者不拒。
李渊与李承乾到达时,梅园中已经堆满了人,有踮脚折花的,有冥思苦想的,还有站在梅树旁,带了画师来作画的。
从正对大门的方向穿过梅林,便看到院中摆放着的案几,以及面前的高台。
高台上坐着的都是名动一方的大儒,台下人则将诗作好后交予台上的大儒品评,虽说天道可显示诗文的品级,可同一品级的诗文却分不清高下。
敢在此时作诗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大多都是第二三等的诗,台上的大儒做的便是为同等的诗词排序。
台下的案几分为两列,左边的以“雪”为题,右边的以“梅”为题。
李渊虽是开国帝王,精通武学,却不怎么擅长作诗,绞尽脑汁了半天才各作出一首关于雪和梅的四等诗,李承乾看着他兴致勃勃地夸下海口,又面带羞惭地回来,忍不住笑了笑。
李渊见李承乾嘲笑他,面上有些挂不住,道“你笑什么?有本事你去作一首一等的诗。”
李承乾不擅儒学,宫内早都传遍了,今日要不让这小子出出丑,以后怕是会拿这件事来取笑自己。
李承乾自信道“阿翁,您就瞧好吧!”。
旁边的一位青衣士子有些看不下去他的狂言,翻了个白眼,对李承乾道“少年郎,你阿翁都作不出什么好诗,你一个黄口小儿又懂得什么,敢夸下如此海口?”
李承乾听出他话中的贬损之意,也反驳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我虽年幼,你我未曾比过,你怎知我不及你?”
此人正是国子监学子孔远志,平素就是个看不起别人的,遇事总爱酸几句,本身又有才华,认识他的人都不爱跟他一般见识,没想到今日却碰到了李承乾这个硬茬。
唐人多好热闹,周围的才子们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围过来,就连台上的大儒们也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孔远志见此情形,觉得此时正是扬名的时候,便高声道“既然你说要比试,那你我今日便以梅、雪为题各作一首,你若输了,便要当着众人的面承认错误,说你狂妄,说你不及我。”
李承乾道“不必如此麻烦,今日我只作一首诗,既要带梅,又要带雪,你辱阿翁与我在先,若你输了,我要你当众学三声狗叫”。
孔远志自恃才学,并不认为李承乾能赢自己,便对李承乾道“一言为定!”
台上的大儒,原本正在评论今日的诗句,众人各手持一张泛着红光的诗文,为谁得甲等而吵翻了天,见底下吵闹起来,程姓大儒皱眉看向旁边的仆从,不悦道“台下发生了何事?”
仆从刚打探了消息回来,答道“回郎君,国子监士子孔远志与一十岁小儿起了争执,双方约定比试作诗。”
“哦?竟有此事?”
程姓大儒兴致上头道“如此我便去为他们做个见证!”
见程姓大儒跳下台去,周围几个大儒对视一眼,也追了过去。
程姓大儒上前为二人的赌约立下契书,又让双方各自画了押,比试方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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