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慈寺外,徐风扬起带着湿泥土味卷起湿哒哒的银杏叶,连夜骤雨积聚在叶尖的水露迎着翻滚的叶身得以脱身坠落。 一只白虎伸出嫩粉色的爪垫朝着如晨鼓般节奏坠落、泛着金边光晕的水珠拍去。 梨落自挂着定北侯府牌子的马车上走下,看着就要被蝴蝶引走注意力的小白虎,伸手将它捞了起来。 几辆锦车相继在附近停下,车上的女眷下车后便熟络地碰到了一块去。梨落见着便朝马车背面避了避,却还是叫女眷发现。 “那不是定北侯夫人的婢女吗?定北侯和太子大败库伦国,明日便到长安。想来那定北侯夫人是想学手抄佛经为太子祈福的太子妃,来装装样子。” “听闻定北侯夫人妄想当太子妃,借肮脏手段逼太子娶她,把皇后气的卧床多日。若不是陛下顾及她常氏将军府和南境八万将士颜面,将她指婚给定北侯,这定北侯夫人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她。” “定北侯府上百机甲卫不见几个活人,这定北侯更是见人不见笑脸。不知陛下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他应下和常氏的婚约。也不知这定北侯随太子去北境这两人该如何相处,倒是这常氏在长安守活寡落得个清闲。” 梨落伸手捂住小白虎的耳朵朝着寺内瞧去,世人分明是为求慈悲而来,却是丝毫不顾及口德。 恩慈寺内,常柠月一身杏仁色对襟上衣搭上佛手黄齐胸荷花纹儒裙,鹅黄纱衣外套拢着身子,她跪在蒲团上,三千青丝挽了个簪着茉莉珍珠翡翠流苏发簪和步摇的堕马髻。 她双手合十叩首后并未起身,唇角微微上扬,“今日方丈要指教什么?” “老衲见过无数高门贵族的女眷,唯不见夫人祈愿。夫人无所求,却日日前来,香火不断,为何?” “不是信徒,不求庇护。让佛听我聊闲这么久,添些香火便算是报酬。”常柠月眉眼如画的面容上唯有一双杏眼不见笑意,她对上方丈的眼眸,缓缓起身。 “方丈今日可要就长安城的传闻宽慰我几句?” 方丈看着她的面容片刻后摇了摇头,口中念叨了几句佛经,双手合十朝金身佛像颔首。 “真假在心,虚实自明。桑田无尽,因果相报,救国勿念佛。夫人虽非信徒,却守一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