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关外忽然起了一阵湿润的风。 远处的天空是暗棕色的,潮湿的风卷起黄沙与落叶,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灰蒙蒙的混沌一片。 寂静的官道上,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自夜色中而来,缓缓停靠在道旁的客栈门口。 车夫轻轻松了口气,对着车内道:“小姐,我们到客栈了。” 车厢里很久没有响动,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困倦的声音响起:“哦。” 车夫道:“看起来有些破旧,不过周遭没别的住处了,只能委屈小姐。” 这次,连“哦”都没有了。 车厢里面静悄悄的,就好像里头的人已经睡了过去。 车夫早已经习以为常,他对着随驾的几个守卫招了招手,径直走进了客栈里。 这间“破旧”的客栈,其实也不算寒酸,正相反,它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客栈,规模不小。此时客栈的大堂上坐着十几个人,他们正喝着酒吹着牛,忽然看见几个人匆匆进到了店里的后院。 那几个人与老板娘说了几句话之后,老板娘就红光满面地走了出来: “今日贵客临门,单免了,吃完大家请自便离去吧!”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有贵客包下了小店,所以今日就不留客了。” “那我们晚上住哪啊?” 老板娘杏仁眼一瞪,一半假撒娇一半真窝火:“天还没冷呢,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去外面对付一晚上怎么了?” “先来后到,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 “有本事你把店包了啊!我天天管你叫道理爷爷!” “……” 堂客们骂骂咧咧,喝醉了的客人还想要动手,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驼铃响,紧接着一个暖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肤色极白,近乎苍白,明明只是初秋,她却穿着一身厚重的皮裘,巨大的毛领几乎要把她整个脑袋都吃进去一样,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孱弱瘦小,看上一副病态纤纤的模样。 “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啊。”老板娘堆着笑容迎了上去,“小姐赶了一天路,想吃点什么?小姐只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