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略作解释,绒绒笑得毛茸茸的尖耳朵都露了出来。
这件事足够她打趣时雨五百年。
灵鸷也勾起了唇角。
他并非不能领会谢臻的善意,回头朝好友笑了笑。
谢臻看似一派轻松,灵鸷却发现他气色不佳,明明火浣鼠焰气已退,他额头还是布了密密的一层汗。
“头风之症又犯了?”
灵鸷诧异。
自从上巳节那一回他以白乌之力为谢臻缓解了痛症,这一路上谢臻的宿疾发作得并不频繁。
“也不是,只是整个人昏沉沉的。”
谢臻扶额。
“大概是前夜的酒气未散,回去睡上一日便好。”
绒绒咯咯地笑:“定是思无邪的酒劲太足!”
“下回我领你们去尝我家中酿的月桂香,酒色如,如……”
“如什么?吹嘘不下去了吧!”
绒绒朝谢臻做了个鬼脸,正好瞧见他整个人倒了下去。
福禄镇的客舍,阁楼上那间房门扉紧闭,里面半点声音也无。
绒绒在小院中走来走去,急得跟无头苍蝇似的。
“谢臻不会死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我说过鴖羽靠不住的!”
时雨把玩着枣树上的枯枝,凭记忆幻变出琉璃色的火焰。
当然,这火焰徒有天火之型而无其力。
“嚷什么,唯恐灵鸷听不见吗!”
时雨笑得讥诮,“你不是已找来了镇上的名医为他诊治?”
绒绒哭丧着脸说:“他是凡人,想要救命总要试一试凡人的法子。
那白胡子老头说了好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真阴亏损,火不归源,经脉暴盈’……我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支支吾吾半天,竟让我及时准备后事。”
时雨默默无言。
绒绒接着说:“别看谢臻长得公子哥儿似的,他习武的路子惯以刚猛见长。
我听灵鸷提到,谢臻昨夜一鞭子抽走了偷袭的大老鼠,想来力道不轻。
会不会鴖羽只能保他不觉炎热,但不尽天火已伤了他心脉,再加上情急下全力一击,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
今日的福禄镇客舍热闹得很,新住店的客商们忙于装卸货物,一个个急匆匆地穿行于时雨和绒绒的身影之间,驼铃声、牲畜嘶鸣、夹杂了各色口音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绒绒更是焦躁不安,鼓着腮帮想要吹灭时雨手中的火,却被那火中冒出来的一只血淋淋的鼠头唬得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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