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容不知道,此刻他所有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已尽收相钰眼底,他也更看不到相钰那双沉鸷眼里,一划而过的失望。
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明月至高,触手即散。夫妻至远,做不到两不相疑时,那份赤诚便会变成试探。
那天相钰便再没说什么了,他想说的想做的,毫无保留一字一句坚定尽数传达给了相容。至于他明不明白,或者是明白了不想明白,在他。
从佟管家嘴里,相容知道越宁已经被相钰派人从宫里带到淮王府上了,但是佟管家也告诉他越宁身边有相钰吩咐的暗卫守着,没有相钰的点头,相容压根见不到越宁。
相容顿了顿,莫名喉头艰涩,还是说了:“我想见见越宁。”
见相钰紧抿唇角,相容怕他不答应:“好吗?”
最后,在相钰的准许命令下,阮安去把越宁带过来。
越宁这几天被人事不省的相容吓坏了,刚被人带进来,一见床榻上的相容,顿时两眼是泪,小孩子不知轻重,立马跑过去一把扑到相容怀里。
“嘶……”小孩子不知轻重,不小心撞到相容的伤口,相容痛的脸色一白。
旁边的奴仆见此,忙上前,但是被相容伸手挥退。
惊恐害怕,满腹委屈,所有的情绪在相容怀里找到了发泄点,越宁埋在他怀里痛哭:“爹爹……”
相容低头看着越宁,他想像从前一样把他抱到怀里哄一哄他,可是他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目光含着无限的柔光,温暖的手掌落在越宁的头顶上一下下抚摸,安抚他的情绪:“不怕了……没事了。”
眼前,父子相逢,感人至深,任谁看了都会心感涕零。可相钰站在一旁,却被眼前这一幕父子情深硬生生推至局外,他和相容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伸不过手去。这个孩子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相容和白清瑾的曾经,像一根刺,在他心头狠扎着,扎穿扎透,扎到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相容哄着越宁,小孩子本就多困,这心一落下来,连日来的疲倦很快就涌了上来。
相容瞧见越宁快睡了,便下意识抬头去找。相容一抬头,正看见相钰站在幕帘那头,而阮安正附相钰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相钰听完后神色微微一动,随即便转身朝外走去,而一旁的阮安也匆匆跟了上去。
不知为什么,看着相钰离去的背影,相容竟心口一跳,升起一阵莫名异感。
见相容溜走神的模样,越宁唤他:“爹爹?怎么了?”
好几声叫,相容这才被唤回神,仍有些恍惚:“没什么。”
外头还下着雪,相钰静站廊下,而此刻廊外白雪凌乱纷飞,大风呼啸往来,可偏他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动,在赫赫的气场下,这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好比是个作祟的小儿,再如何狂肆,不过拂动他的一角衣而已。
阮安正弯腰在他半步后,毕恭毕敬正在向相钰禀告:“……淮王府所有奴仆完全不知王爷身上伤痕一事,而药庐的所录的病案中无一丝痕迹。”
廊对面,就是相容的屋子,屋子在正起药炉煮药,相钰站在廊下,目光放很远,瞧着奴仆们来来往往繁忙的身影,漫不经心状的丢出一句:“你觉着呢?”
行走深宫,服侍御前,阮安一路爬到这个位置,心眼磨的怕是比金銮殿上的大臣还要细三分。有些事情便是这样,越藏的紧越诡异,这时候毫无破绽便成了暴露的最大破绽。
“依奴才之见,这淮王府的确有异,可奴仆也不像是说谎……”
阮安疑惑,淮王府的奴仆都是一路跟在淮王殿边的老人,按理说身边的异样怎么可能半丝察觉都没有:“奴才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实在说不出道理来。”
“伤疤须是近旁服侍才能够知晓,淮王府的奴仆的确不知情。”相钰道,“但是他们可能是仅仅对这件情不知情而已。”
阮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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