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笑道:“母亲此番形容,这迟三郎倒像是文曲星下世。”
谢氏看着清荷,慈爱道:“见着三郎,你会明白母亲所形容不足万一。”
清荷还沉浸在谢氏这一番惊天动地的描述中,刚被判为一代枭雄的裴九,拎着个小包袱进了门,“清荷!”
他眉开眼笑,用比以往高数倍的声音叫道。
奶奶已过头七,裴九脸上看不出太多悲伤,反而有一种释怀的轻松。
“谢姨早!
您这是在缝什么?嚯!
忍冬这小子长高不少!”
裴九放下包裹,无比自然的坐在屋檐下,长腿一伸,惬意的和每个人招呼着,仿佛这里才是他的家。
谢氏本想让裴九节哀顺变,看裴九这番神态不免吃惊,又不好询问,只道:“小九还没吃过早饭吧?姨再去蒸上两个红薯,一会一起吃罢。”
谢氏离开后,忍冬也收了阵势,抹把汗,站在清荷身侧。
清荷许久未见裴九,还未寒暄,就被他这极其轻松的态度惊到了,问道:“奶奶去了,你怎么不忧反喜?”
裴九将手背在脑后,无所谓道:“从前,她给我一方草席是仁至义尽,如今,我送她最后一程亦是仁至义尽。
奶奶一死,我和裴家叔婶也言明断决关系,累赘已去,岂不快哉?”
清荷虽不似其父那般讲究君臣父子,但到底也是读着儒家经典长大的,心下不免愕然。
裴九奶奶本被游方的郎中判定挨不过冬天,也许她老人家对人世间眷恋颇深,硬生生扛过了寒冷冬日。
裴九见奶奶似乎逐渐好转,本要收拾了包袱回顾家,谁知老人家在春日的某一天,饱食一顿,毫无征兆的去了。
裴九亲力操办了后事,过了头七,自认已全祖孙名份,心无挂碍的回了顾家。
忍冬提着刀,微微一笑,道:“裴九哥哥我这倒有些佩服你了。”
裴九灿烂一笑,转向忍冬,啧啧道:“忍冬长了一岁,又提着把刀,倒不像个奶娃娃了。
你佩服我些什么?说出来,让咱们的清荷阿姐学习学习。”
忍冬听得裴九言语,微不可差的皱了皱眉,方道:“我佩服哥哥不据世俗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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