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猜到晋元帝不可能除去张懐的,毕竟张懐乃德妃一族最大的助力,但晋元帝却是不能放任张懐有自己的兵,最好的方法就是帮张懐瞒下藏兵一事,再将那些兵除去,也除了障碍。“他命你几日完成此令?”楚浔枂放了御信,问道。听到楚浔枂的问话,房临冶看着楚浔枂,瘪瘪嘴,还是答道:“不过五日。”“那房大人可否与本公主三日,两日后定给房大人一个交代。”楚浔枂淡声说着。“浔公主要插手此事?”房临冶有些不相信楚浔枂。“房大人以为呢?”楚浔枂又道,“要么信我,要么允了这命令,房大人好好思量。”语罢,楚浔枂起身,没有任何犹豫的往外走去,待楚浔枂快要踏出房门之时,房临冶却是起身,喊了楚浔枂,“那么此事就由浔公主操劳了。”楚浔枂也不应,就随意摆手出了门,上了马车,掏出抽屉中的信纸,快速写了信,还盖了私章,随即将信纸交由茗香,“让茗清命人将此信送往大焉,无论如何都要在明早交到我父皇手中。”“是。”茗香应下。至于藏兵一事,张懐与房临冶虽是知情人,但她楚浔枂也是,晋元帝想就此罢休倒是不可能,就算他封了房临冶的口,杀了小卒,但却封不住她楚浔枂的口,要么她就将张巡抚藏兵一事捅出,要么晋元帝就将那些兵给她。反正这几年征战裴家军损失了数万兵,拿这一万多兵去补不正好合适么?而且,张懐如此陷害她和裴家军,就算她在张懐身上讨不得什么实质性的便宜,还不能讨晋元帝的么?反正早就撕破脸皮了,也不差这一次,想要粉饰太平,也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别以为她楚浔枂和裴家就是那么好惹。不过······许老为何要背叛她?一个孜然一身,了无牵挂的人,又有什么是值得他铤而走险的?楚浔枂还是打算去牢中见许老一面,狱卒全是刑部的人,她要进倒也没人敢拦,就轻易的进去了。许老依旧被关押在原来的牢房中,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只是面色却苍白,双目浑浊,就连鬓上的白发都多了许多,仿佛老了十余岁那般,心如死灰了。“许老。”楚浔枂唤道。许老看了楚浔枂一眼,也没回话,只是转过头,仰头,瞧着那唯一透进光的窗户。楚浔枂也不介意,继续道:“还记得幼时我去将军府,若是外祖父不得空,皆是许老命人教我习武,也算是认了这个长辈,只是没想,如今到了这般境地,虽不至兵戎相见,但也与水火一般,不相容。”“浔公主还是快些回吧,这牢中阴暗,怎能让你屈尊?”许老嘶哑的声音响起,“不过是我许老小人作态,对不起裴家罢了。”“浔儿不过是想要个缘由罢了,一个征战数十年的正直将军为何会做这些背弃本家的腌臜事?”楚浔枂又问。听到楚浔枂说这话,许老身形一顿,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过了有近一刻钟,楚浔枂也不再等了,许老是不会说了,就转身,开口,“我与房临冶通过气,刑部不会用刑,真当到了那日,也不会有恶刑,只管安心去就好。”说完,楚浔枂就离开了。直至楚浔枂走出牢中,许老才瘫坐在地,面色悲戚,以手拂面,沉声道:“下官谢浔公主······”接着,竟是止不住的嚎啕大哭,终究是他对不住裴家······不过快到晚膳时分,就传来消息,张巡抚涉嫌诬陷裴家军,有扰乱在边界作战的裴家军军心之嫌,被刑部尚书拘进牢中,两日后待刑部整理完证物,将对张巡抚开堂会审。楚浔枂得到这消息后先是微微一惊,但随后又是想明白了,没有晋元帝的命令,房临冶是万万不能动张懐的,但现下房临冶却是动了,倒是决绝,哀莫大于心死,房临冶这是不要这官了·····又想起房临冶过了而立之年尚未成家,又无高堂,不过孜然一身,倒也不用顾什么,哪怕是砍头也不过是砍一人,又无九族要顾,豁出去了,他还怕什么?正直之人,又是迂腐,发现没有公正可言之时,他的心也是死了,也是想就此一走了之吧。待用晚膳之时,宋君颜才归来,瞧着他那风尘仆仆的模样,楚浔枂心中的气又是消了几分,许老之事就是怪她,若是她当时再谨慎一些就不会轻信了他。她哪能不知宋君颜之意,让她焦急几日,让她被逼到绝路之时,她才能真正记住这次的教训,不再轻信他人。虽是做法偏激,但却是为了她好,毕竟在裴家,她不正是那独当一面之人么?她要护的人太多了,万万不能出错的。“浔儿可是在等我?”宋君颜坐下,伸手将楚浔枂脸颊边的头发勾至耳后,温声道。“不是等你还等何人?”楚浔枂瞪了宋君颜一眼。“还以为浔儿在等他人。”宋君颜轻笑,又问:“可是不生气了?”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这带着宠溺的温柔模样,也没应,总是觉得她有些小孩子气了。宋君颜也不恼,又柔声道:“本想好好与你说,又怕你记不住,下次又犯了,要说一直有我护着也无妨,只是,我知浔儿不是懵懂无知之人,浔儿也有要护的人,如此浔儿也要能时刻能独当一面才是。”楚浔枂垂着头,也没说话,又是觉得自己此前生气有些不得理,又不想就此服软,就索性不出一言。宋君颜看着楚浔枂那垂着头,既是羞愧又是委屈的可爱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就伸手摸摸楚浔枂的头,笑道:“快用膳,菜要凉了。”“嗯。”楚浔枂应了一声,抬眼对着宋君颜笑着,眉眼弯弯。螳臂当车自与宋君颜说开,楚浔枂才觉心底的郁闷消散了,夜间,楚浔枂靠着宋君颜,宋君颜双手环着她的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过了许久,楚浔枂快要睡着了,却是记得迷糊道:“若是下次我做得不当,你早些与我说,可不许像这次这般,让我气恼,像个戏子那般被你戏耍!”“好好好,那你下次不要犯错就是。”宋君颜瞧着一脸迷糊的楚浔枂,止不住低头亲了一口。得到满意的回答,楚浔枂才沉沉睡去,宋君颜又搂紧了楚浔枂,面色温柔,他倒是愿意一直护住楚浔枂,哪怕是愚钝无知也无妨,只是她既生在那个位置,就是无知不得······晨起之时,皇宫中,晋元帝将手中的书信扔下,双眉紧皱,怒容难掩,沉声呵斥:“她竟然敢嚣张至此!”正为晋元帝更衣的宫女一惊,面色一变,又是强做镇定,继续原先的动作。太监总领姚祯善上前,将书信捡起,恭敬问道:“皇上,先上朝,还是?”“先上朝!”晋元帝起身,拂袖。“是。”姚总领拿着书信下去了。上完早朝,还未换衣,晋元帝就率着一众人前往景阳宫,来请安的妃嫔才走,裴皇后还坐在主位上饮茶,见晋元帝来也不慌,就大方的走下主位,恭敬的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起来吧。”晋元帝越过裴皇后,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谢皇上。”裴皇后自然退居下首,随即就有宫女换了一盏新的茶给晋元帝。“朕听闻浔儿这几日去了姑苏治眼疾?”晋元帝饮了一口茶,淡声问道,语气难辨喜怒。“正是,去了快半月有余了。”裴皇后柔声答道。“这几日姑苏不太平啊······”晋元帝欲言又止,又道:“也不知浔儿在姑苏可好?”“想来皇上也是念着浔儿的。”顿了顿,裴皇后就笑道:“浔儿就像只野猴子,出了宫,竟连一封书信都不曾寄来,倒是不念我这个母后了,若是皇上想她,就命人传书信给她就是,要是让她记起宫中,倒是难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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