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暗自紧拽住右手的袖口,朝银月柔淡一笑,掩去了一切情绪波动,让人难以窥视她心中所盘算的任何事。&ldo;其实这事也不难啊,我扮作你,代替你离开,你只需在这儿躲两三个时辰,两三个时辰后再大叫,说有人从身后袭击了你,醒来发现手谕不见了。如果到时他盘问你,你就说你当时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了。&rdo;冷落凑近她的耳朵,拉低嗓音,&ldo;你想想,如果我消失了,你不就能伴在他的身边,继续做他生活的一部分。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疼你、宠你,爱你,说不定还会将你扶正,让你为他生儿育女哦。&rdo;她的话里充满了诱惑的味道。从银月跪下来求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一个被爱迷了心智、比她还傻的女人。试想这么大的诱惑砸下来,她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冷落的话声声击中银月的心,令她悸动不已,整个人已陶醉在自己描述的从未有过的旖旎场景当中。蓦地,她红晕上颊,羞涩地垂下眼睑,低声地应道:&ldo;嗯,好……好罢……&rdo;冷落闻言,略显无情的诱人薄唇紧紧的抿着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成功了!女人就是这么好骗,一点点好处就能让她神魂颠倒,忘乎所以。最后那贱招看来是用不上了。&ldo;那‐‐你把手谕给我。&rdo;冷落的声音里透着急切。银月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手谕递给冷落。冷落接过手谕,眼中闪现一丝异彩,随即很快的淡去,恢复成一贯的漠然。&ldo;小姐,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rdo;冷落瞥了她一眼,随即将手谕收入腰际,&ldo;你问。&rdo;&ldo;为什么小姐想要离开?住在红庄里不好吗?&rdo;冷落沉默了很久,就在银月以为冷落不会开口的时候,冷落却突然抬起眼,定定地注视着银月,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戚神色在她的眼眸中一闪而逝,像在压抑什么似的缓缓开口:&ldo;这个鸟笼只适合你,不适合我。你是一只从破烂肮脏的鸟笼里移到这个黄金打造的鸟笼豢养着的小鸟,从不知道外面广阔蓝天的美好,对你来说这就是你最好的归属。我却是一只被人活生生折断翅膀扔进笼中无法再飞的小鸟,曾经翱翔天空的美好都变成了折磨。你会活得比我幸福吧,我相信……可我呢!就算死,也不愿死在这个窒息的鸟笼里。&rdo;&ldo;死?小姐为什么要死?&rdo;银月震骇住了,惊呼出声。虽然她不是很明白小姐说的是什么,可是言语中却很有点儿临终遗言的味道,令她心惊不已。冷落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口了,警觉地连忙改口道:&ldo;我说得是假如!假如!我这么年轻还没活够,怎么可能会想死?&rdo;银月稍稍松了一口气,&ldo;还好!还好!&rdo;银月转念一想,&ldo;小姐,你一定是无法接受庄主禁忌的爱,才决定离开的,我说的对不对?&rdo;银月一脸期待地瞅着冷落,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很好地说服她自己,她不能牺牲别人的幸福来成就自己的幸福,这样她会很内疚。冷落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ldo;我只会爱上傻男人。&rdo;她的心冰冷如千年寒冰,只有傻男人才不怕被冻伤,紧紧包裹住她的心,让她觉得安全。&ldo;傻男人?谁啊?&rdo;银月暗自嘀咕着。冷落仰头望了望天色,眸光一转望向银月,&ldo;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再见,不,不见才对!&rdo;她不想在黄泉路上遇到她。银月怔然望着冷落渐渐远去的背影,左边的眼睑又开始不停地跳动起来,这种不安,但愿是她多心……下章预告: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的冲动令自己痛苦一生。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致命的解逅在崖底正文致命的邂逅(一)远离了牡丹花圃,冷落定身左右瞧了瞧,偷偷从右手袖口内抽出一物,将其扔进此处的草丛中,随后拍拍衣袖里的灰土,迈开脚步继续走。几丝清风拂过,草丛随风起伏荡漾着,远远望去,草丛中静静斜躺着一根有如小孩手臂般粗的枯木枝。冷落快速走出舒馨园,沿着廊道直往东走,穿过深广的庭院,绕出庭院拱门。期间,她镇定自若的扮演着银月夫人的角色。没想,穿梭于廊道与庭院间的婢女们,见到她竟无半点反应,也不行礼问安,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朝她多望一眼。这令冷落始料未及,可转念一想,也对,自己顶着一下堂妾兼妓女的身份能得到他们多少尊重,没冷眼嘲笑就已经很不错了。行至外廊,冷落忽然止住脚步,凝望着远处百米开外的大门,只见大门紧闭,门前两侧各站有两名守卫。冷落的内心掩不住激昂的情绪,身子微微发颤,黯蒙的眼底隐隐浮现一丝潜藏的喜悦。她仿佛看见自由在跟她招手,朝着她微笑……可是,这份自由又能持续多久?冷落眼底那抹喜悦瞬间消逝,淡漠地笔直朝大门走去。&ldo;站住!&rdo;门口的一名守卫拦在冷落身前,大声地喝道。冷落本能地心一紧,做贼心虚,低头垂手,侍立不动。&ldo;庄主有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许出入红庄。&rdo;守卫板着一张方正的脸,严肃地说道。她在怕什么?一路过来自己都很镇静,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开始紧张了?别害怕!保持冷静!冷落缓缓扬起螓首,眨动着璀璨的星眸斜扫了守卫四人各一眼,扬手拂开垂落额前的黑发,从腰际拿出手谕,交予其中一名明显与其他三人不同衣着的守卫,这人该是他们的头儿吧。美!眼前的女子美得令人目瞪口呆,神魂颠倒,只需要一眼,就足以夺去人的呼吸,掳掠去人的心神,就如同他们此刻这般。守卫们无一例外的痴愣住,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美丽样貌最大的能耐,就是能让男人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一见丢魂,最后脑中只剩下一团浆糊,什么都不会思考,继而被美人牵着鼻子走。冷落看到这个情形,当下心安了大半,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反应,只要他们不会有丝毫的联想她就安心了。冷落故意轻轻咳了一声,提醒正在发愣的他们,道:&ldo;不知这手谕还要检查多久?&rdo;说话时,她举手头足间甚是从容,带有些许嘲弄。守卫们的脸上均显现尴尬的表情。守卫头匆匆看了一遍手谕之后,对其他守卫点了点头。&ldo;银月姑娘,没有问题,你可以出庄了。&rdo;说着,守卫就将庄门打开了,冷落随即踏著曼妙的碎步,走出了庄门。&ldo;老大,她是谁啊?&rdo;&ldo;她是庄主不要了的一个小妾。&rdo;&ldo;啧!这么好的货色,庄主都不喜欢,出去后岂不便宜了别人?&rdo;&ldo;别打坏主意,庄主今天虽说不要她了,可没准明天又会叫人把她接回来。庄主历来都是喜怒无常,谁也说不个准。到时,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do;&ldo;说说而已,别当真,我有这心没这胆啊!&rdo;&ldo;知道就好!&rdo;……身后那些若有若无的闲言碎语随着大门关闭而终结,冷落伫立于门外扫视四周,正发愁如何离开之际,注意到庄墙右侧停着一辆单架篷车,一个青衣车夫,高坐车门外,右手里拿着一条长鞭,悠闲晃悠着。车夫一瞧见冷落,连忙跳下马车恭声说道:&ldo;银月夫人,庄主早已吩咐下来,为夫人准备了马车,命小的送夫人下山。&rdo;说着,车夫便行到那篷车之前,撩开垂帘,&ldo;夫人请上车吧。&rdo;冷落微微一颔首,其中的冷暖自知。这个车夫模样敦厚,脸上诚恳,毫无亵辱之色。从扮演银月到现在,半个多时辰了,只有他还视自己为&ldo;夫人&rdo;。冷落下意识得转身凝望着身后那堵朱红大门,眼里渗出一层厚重的哀伤。回首昨日,悲剧似早已就注定,而岁月只是一一去印证,我,无力再逃、无力可逃……永别了!这个让我痛苦过又让我欢喜过的地方。永别了!那个烦人又黏人的可爱男孩。即使我的生命即将格式化,但你却是我心中永远无法卸载的存在。半纸浮生一梦依,平林孤月清寂影。冷落缓步登上篷车,车夫紧随身后登车,伸手一拉垂帘,那篷车不紧不慢地辘辘向前驶去。**********这辆篷车,专用于夜间行走,车中悬着一座吊榻,上下两侧都由绳索固定,人在榻上,也不致受到篷车奔行的颠簸影响。冷落落坐榻上,眼光扫荡车内一圈,瞥见榻头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她俯身将那沉甸甸的包袱拉到自己的身侧,然后搁在大腿上一层又一层细致地剥开。哇塞!里面竟装着珍珠、翡翠、珊瑚、猫眼石等各种金银珠宝和玉器首饰,还有十锭金元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遣散费兼赡养费?出手够阔气的。可惜呀可惜,可惜自己和它们没缘!冷落搁下包袱,伸手撩开车窗上的帘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后方,看着红庄渐渐消失在大道的尽头。冷落舒了口气,跟著流转眸光,飘忽迷离地盯着天边的皓月。须臾,她的眼神陡然冷洌如冰雪,该是她下决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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