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瞪大了眼睛,茫然失措,竟忍不住去看杨昭。
他也和她一般震惊,双眼却是眯起,牢牢锁住面前背对他的人。
吉菡玉,她说这也不是她的本名。
原来她早就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未曾察觉。
吉菡玉,吉、韩、玉——吉温和韩素莲的女儿,小玉。
二五?玉蕴菡玉腿脚不好,病情日重,上半身也日渐虚退,便是坐着也觉得费力了。
杨昭便命人将马车上坐凳撤去,铺上软褥,如床铺一般,让她得以躺靠歇息。
马车晃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她闭目养神,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盯着她,笼着她,让她心绪不宁。
她睁开眼,果见他曲腿坐在侧前方,一脸阴郁,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她叹了一口气:“相爷,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罢。”
他挪到她身边来,伸手揽她入怀,只是紧紧抱着,半晌也不说话。
菡玉身子有些僵硬,不适地动了动:“相爷……”
“玉儿,”
他开口道,声音有些低哑犹疑,“你真的是……廿一岁时的小玉,七年之后的人么?”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不知为何,身子软化下来,任他抱着。
“七年后,不知我是何模样?”
菡玉心里一落,没有说话。
他自嘲地一笑。
“我怎么忘了,第一次遇见你时你就说了,我活不过四十岁,将毙命乱刀之下,死无全尸。
七年之后当然是一堆白骨了。”
她心中无由一痛,急道:“相爷,那是我记错了,随口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记错了,看来我还活得过今年。
那是明年?还是后年?”
明年,明年这个时候,他就也不在了……思及此,她心头顿如被利刃绞了一刀似的,不禁想伸手去回抱他,但终还是忍住。
“你……不会有事的,既已预知,便可防患于未然。”
“生死于我,本是无所谓的。
玉儿,早些我就对你说过,我出身寒门,因椒房之亲而至此高位,全凭运气使然,谁知道哪日老天便将我运气收回去了。
人生在世,但求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如何。
但是,”
他无奈地一笑,“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在乎的事,有了在乎的人,我舍不得了。”
菡玉不知如何作答,低着头不说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