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唉,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刚开铺子就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姑娘,不抓药也不看病,稀奇古怪地问了我一大堆东西,什么失忆呀,什么忘情呀,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结果刚送走了她,瞧,又被你拉到了这个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回去说不定天都黑了……&rdo;大夫嘴里不住地嘟囔。冷落没在意地听着,伸手轻抚了下小轩的颊,烫得吓人。她立刻转头对大夫道:&ldo;大夫,他的头好烫!真的没事吗?&rdo;&ldo;只要烧能退,伤口不再恶化,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今天晚上要好好照顾,别让他再着凉。&rdo;大夫收拾好医具就离开了。半夜里,灵亦轩开始发起高烧。&ldo;好冷好冷……&rdo;他痛苦地蜷曲着高大的身躯,手脚频频打哆嗦。冷落将所有能盖的、能取暖的被褥、衣物全都取了出来,一床一床的覆盖在他的身上,将他包得密不透风。只要他发一场汗,那他的高烧就会退了。才一会儿他的脸上、额上,就已经冒出了滴滴汗珠。拿起软巾,她轻柔地替他拭汗,却发觉被里的他,身上全被汗水浸湿了。他极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流汗了就要帮他换衣服,可是……这样好吗?她自问着。迟疑了几秒,她立刻挥去自己的顾忌,他现在是病人,她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帮他换衣服,又不是存心不良。这么一想,心境就光明正大多了。&ldo;落……&rdo;就在她正替他拔裤子拔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惊醒了过来,吓得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子,和拉着他裤头的小手,表情羞窘和不知所措。冷落瞬间像被抓包似地心虚了,她心一慌,不觉脱口而出:&ldo;我……我会负责的!&rdo;他听到后才露出安心的表情,又倒头沉沉睡去。她整个儿傻愣愣的怵着不动,懊恼十足的模样喃喃自语:&ldo;我干嘛要负责,我干嘛要负责……我又不是男人……&rdo;自从那天之后,冷落渐渐找回了自己,一种丢失了很久的生活方式,那种纯粹快乐的生活仿佛又回来了。灵亦轩伴在冷落的身边,冷落的脸上也不再是虚伪的笑容,而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微笑。她每天都给他煮很难吃的饭,看他全部吃掉还硬说好吃的样子,她很开心。无聊时,她会拉拉他的银发,捏捏他的冰脸,像是玩弄娃娃一般,他明知道被她调戏却只会脸红而不拒绝,她很开心。她命令他正常说话,不听话就打他手心,看他频频被打手心委屈皱眉又不得不从的样子,她很开心。她要他堆雪人给她,模样难看不行,个头太高不行,吨位太胖不行,看着他被她挑剔得快要抓狂的神情和红通通的双手,她很开心。其实快乐不像想象中那么难,快乐其实很简单,每日差不多就是这些事,简简单单的快乐,快快乐乐的就是幸福,看着小轩,咧嘴笑,就是了。或许,你失去了一个人,却也因此得回一个人。你失去了你自以为你爱得那个人,却得回你的自我。夜里,灵亦轩坐在床边,冷落帮他换着纱布。他的复原状况良好,可再看到他胸口上的伤痕,冷落心头仍是一颤,那伤疤就像是她在他的身上打下的一个烙印,一个标签,一种仪式,一个誓言。&ldo;疼吗?&rdo;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字烙,心里一阵一阵地难受,心痛的感觉。&ldo;不疼。&rdo;&ldo;你骗我,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rdo;冷落心里眼里都是涩涩的,身体依偎过去,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道:&ldo;答应我,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了。&rdo;&ldo;嗯!&rdo;他乖乖的应声答应。&ldo;你要真的答应才好,否则看我不饶你!&rdo;她的口气骤然充满了命令的权威,一股暖流在灵亦轩心头扩散‐‐暖意和希望的火花。&ldo;不喜欢。&rdo;良久之后,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ldo;什么?&rdo;&ldo;不喜欢你这样抱着我。&rdo;&ldo;为什么?&rdo;冷落微微松开他,疑惑地望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不意却见他笑了一下。他缓缓伸出双掌,轻揉着她的小脸,手指温柔的撩去黏住粉颊的发丝,&ldo;这样,我看不见你的脸。&rdo;&ldo;那你以前抱我又抱着那么爽?&rdo;她不满地撇撇嘴角。&ldo;因为,你不想让我看见你伤心的脸,所以,我不看。&rdo;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理由。她一愣,眼神里有一种掺杂了感动与心悸的光彩,而灵亦轩的眼神中,却浮现出几丝害羞。被她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结果他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表面上总是喜欢故作镇静、深沉,扮冷酷状,其实个性比谁都容易害羞。冷落微笑地伸出两手捧着他的面颊,弯低身体以额抵着他的额,鼻碰着他的鼻,眼睛直接凝睇着他略显慌张的眼瞳深处,然后张手再搂住他的脖子。&ldo;这样呢?这样好不好?你看得见我,我也看得见你。&rdo;&ldo;嗯。&rdo;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浅的波纹,搂住她,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呓语般的对她说:&ldo;不求同生,但求同死……&rdo;&ldo;呸呸呸,乌鸦嘴。&rdo;冷落微蹙翠眉,干脆一巴掌拍在了灵亦轩的胸口,这一掌下去力道不轻,正中要害,灵亦轩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ldo;活该!谁叫你乱说话!难道我死掉了,你也要跟着我死吗?&rdo;他看不出颜色的眸子升起一片涟漪,冷落没好气地又给了他脑袋一记重击,&ldo;别说傻话了。&rdo;她全当他是一句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ldo;咚!咚!咚!&rdo;敲门的声音这时骤然响起。&ldo;谁呀?&rdo;冷落裹起纱布,示意灵亦轩穿好衣服,便急急忙忙地打开了门,&ldo;白魅?&rdo;怔愣之色迅速抹去,冷落拦下正欲拔剑的灵亦轩,礼貌的将她请了进来。&ldo;你怎么找到我的?&rdo;冷落冷冷道。白魅倚桌而坐,凝望她好半晌,&ldo;还记得那个大夫吗?他见过你。&rdo;&ldo;我记得,原来他说的那个冷冰冰的姑娘就是你。&rdo;冷落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ldo;你来是为了什么?叙旧吗?&rdo;&ldo;我来是请骆姑娘跟我一起回去,教主需要你。&rdo;白魅直入主题。冷落眸底掠过丝怔然,抬首凝视着白魅。&ldo;骆夫人,我想你误会了,你们的教主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并不需要我。&rdo;冷落刻意强调了称谓,不是讽刺,只是强调。她的神情带着隐约的苦涩与哀伤。灵亦轩安抚似地上前拍拍她的肩,贴近她身旁坐下来,她扭头朝他一笑,主动握住他的手,阴霾顿时烟消云散。白魅始终观察着这两人,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看得一清二楚。这名银发男子必定是夜魄口中那个武功绝顶的高手。为了寻找骆姑娘的下落,她动用了魔教无数财力与势力,原本以为骆姑娘是被敌人所掳,目的是为了打击魔教,可是如今看来,骆姑娘应该是自愿和他走的。白魅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垂眼轻轻一叹,这真是命运的作弄。&ldo;骆姑娘,请你仔细想想,如果教主真的不在乎你,为什么还要就叫夜魄保护你?从教主的态度突然变冷到他娶我,整件事你就没觉得奇怪吗?&rdo;冷落手一颤,碰翻了桌上的茶碗,沉声问道:&ldo;什么意思?&rdo;&ldo;骆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四个护法里面,夜魄是教主最信任的。只有他叫教主主人,因为他是教主从外面带回来的,而他的命亦是教主从死亡里拉回来的,他不会背叛他,而我,只是他的一个挡箭牌罢了。&rdo;白魅神色一黯,缓缓站起来,望了望窗外,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好似她现在的心情。&ldo;四年前,救了他的不是别人,而是前任魔教教主施天君……&rdo;白魅声线细薄,不温不火,娓娓道来的嗓音里隐含的一些淡淡的悲伤。从骆绝尘如何坠入魔窟,到他接掌魔教,再到他走火入魔,甚至最后丧失了记忆,她将她知道的一切通通说了出来。&ldo;你是说他因为吃了你的药而失去了记忆?&rdo;冷落倒抽一口气,平静的外表下掩盖着沉重的心情和波动不安的情绪。原来杀死骆炜森的是骆绝尘,骆绝尘竟是魔教教主?!白魅点头。&ldo;准确地说,是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存在竟然贯穿了他记忆中所有的生活轨迹,所以,在他的脑子里,残留下的反而是那悲惨的四年,因为那四年里没有你。&rdo;冷落的心猛地一刺,在闭起双眼的一刹,有千丝万缕的东西纠结涌起,哽在胸口。静默片刻,她抬眸,喉咙像梗着了什么硬块,艰涩的开口:&ldo;那样……也不错,他就不用发狂的到处杀人了。&rdo;&ldo;杀人?要知道一个无情的人和一个发狂的魔,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分别。&rdo;白魅心中苦涩,却依然将那苦涩压下,面带凝重地对她说道:&ldo;现在江湖上的人已经知道了教主的身份,他们正计划联合各大门派要与我们魔教一决死战,到时势必血流成河,只有你能够阻止。&rdo;&ldo;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do;冷落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力气,定定地看着白魅,她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可以一辈子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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