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嘟哝着。
他想必是这里惟一一个会说话的人,老人才出去把他从睡梦中拉起来。
老人指了指男孩,意思是说有话可以问他。
“弟弟,”
风红凑近男孩,“这里有没有路可以离开?”
“只有进山的路了。”
男孩摇头,“别处没有路,而且现在天黑,山路很难走。”
老人冲着孩子比了几个手势,男孩点了点头:“爷爷说,刚才他们出去给阿母采草药回来,路上还遇到了狼。
说你不必担心,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爷爷再带村里人出去采药给你治伤。”
风红脸色苍白,他们竟然走入了死路。
老人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冲着风红咧开嘴笑了,露出满嘴残缺的黄牙,可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却让人觉得温暖。
他又比了几个手势给孩子。
孩子看了转向风红:“爷爷说没有料到在这里能够遇见教友。
我们这个村子里都是教友,可惜山太深,只是听过一个外来的教友传道,都皈依了大明尊,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人来传教了。
要是你可以住几天,我们想听你说说更多的教义。”
老人似乎是赞美孩子表述得清晰,使劲竖起了大拇指。
他看着风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再看到风红胳膊上的伤,又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再次比了几个手势给孩子看。
孩子听话地点点头:“爷爷说你伤得很重,现在不要挪动,多住几天,村里还剩得有粮食呢。”
风红摇了摇头,面向老人和其他村人:“多谢众位教友,可是有人在追我,我现在一定要离开,不然一定会牵累你们。”
可是老人和其他人却不约而同地摇着头。
还是那个男孩道:“爷爷他们都听不见的,这个村里只有我能听见和说话。
爷爷他们生下来就听不见,所以学不会说话。”
他坐在风红所躺的破草席上,玩着自己胸前的衣钮。
“难怪他们聚居在这里,他们不能听说,自然也不便和官府沟通,只能在这里开垦荒地生活。”
谢童凑在叶羽耳边说。
风红焦急,挣扎着要站起来。
她的衣领挣开,亵衣的领口上绣着一朵鲜红的徽记,如花如火焰。
村人们看见了那徽记,每个人眼里都像是有火燃烧起来,他们脸上露出了绝大的激动和喜乐,围在风红身边跪下膜拜她。
他们抬起头的时候无不凝视着那朵火焰,像是终生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第一次看见了光。
“你们……认识这个徽记?”
风红大惊。
那个老人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尝试要拉风红。
风红没有拒绝,被他如同朽木的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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