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佰倒是坦然的,向晚毕竟有些做贼心虚,打量了四周环境一眼,估摸着以折兰勾玉的身份,定是在二楼最高档的包间,便拉着金三佰在大厅最角落处坐下。
此时大厅已经热闹非常,来的都是名流贵族,或是有钱的暴发户,玉娇楼的姑娘穿梭在大厅,陪酒卖笑,大厅里充斥着酒味与各式香味。
大厅正首处设一圆台,微高,此刻圆台四周垂着杏红轻纱,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金三佰看着玉娇楼的菜单心在滴血,温柔乡里果然好宰人,好色男人不愧是猪投胎的,有了美色就不管菜价酒价了,玉娇楼能天天宾客满盈,金三佰不由替人家春嬷嬷算起了月收入年收入来。
向晚不愿招来大茶壶的侧目,伸手扯过菜单随手指了几个菜,示意大茶壶下去。
“这地方真黑啊。”
金三佰感叹,纯正男音。
向晚斜了她一眼,这个金三佰,经营酒楼有道,明明该也是个有钱人,偏生又守财得紧,十成十的财迷一个。
“小晚,你说你的心上人在哪一间?”
金三佰抬头,一间一间打量二楼包厢。
向晚也懒得辩解,跟着抬头打量。
大厅上方挑高,二楼中道挑空,形成一个方形露台。
从窗户来看,二楼只有十间包厢,左右各四,正首对面有二。
按位置来说,该是正首对面两间视线最好,位置最佳,从窗户看,包厢又最大。
折兰勾玉应该在其中一间。
姑娘们太过刻意的嗲声笑语和美酒佳肴将整个大厅的温度都点燃了,调笑声、撒娇声,荤的素的,气氛异常的热烈,衬着玉娇楼今晚的大红灯笼,将向晚与金三佰的脸都映红了。
两人幸在角落,也不招人眼,吃了点东西填肚子,一时倒没有姑娘主动上门大献殷勤。
酒过大半巡,玉娇楼的春嬷嬷走至台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了。
这时机很好,有了酒劲大家才好竞价啊,有些人酒劲一上,就忘了自己老子是谁,银子就更没概念了。
“各位爷,各位大爷,各位大大爷,今晚上我春嬷嬷特别激动,一来感谢各位赏脸来我玉娇楼捧场,二来,是我们杏香今晚上终于要做女人了。”
春嬷嬷话到这里一顿,底下一群人就跟着起哄,嚷嚷着杏香姑娘怎么还不出来,春嬷嬷心里一美,脸上的笑就更疙瘩了,一边挥着手中丝帕,一边又重复一遍,“各位爷,各位大爷,各位大大爷……”
无奈客人们情绪太过高涨,也不管她说什么,只一径拍桌子晃酒杯的喊着“杏香姑娘怎么还不出来,杏香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春嬷嬷一根丝帕哪压得住这火曝的场面,丝帕一甩,转身掀了杏红轻纱进了圆台。
向晚抬头又看二楼包厢,正首对面那两间的窗户严严实实闭着。
音符如月光流泻,杏红轻纱缓缓向上升,圆台终于露出真面目。
圆底一朵硕大的杏花,佳人与筝立于花蕾,四周几株杏树,枝头竟有点点杏红。
音符珠圆玉润,错落有致,弹的是《出水莲》,开场便表明自己的清白与清高。
佳人背对着大厅弹奏,短短一曲,让整个玉娇楼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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