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啼哼了声,将花梗丢入滔滔江水中,转身便要离去。
“到底是谁要见我?”
郯焰闻得花啼之言,心中猜想纷纷。
花啼的暗示晦暗不明,她似乎故意引他往那个方向想去,但他就是觉得不太可能。
失踪了许久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本姑娘才不想饶舌告诉你。”
花啼一身黄裳渐行渐远,背影掩没在月色当中。
郯焰左想右想,心中忐忑,但怀抱不安情愫的他还是忍不住强烈的思念,往大厅走去。
撷欢坊正门入口的花厅旁几盏红灯笼正亮着,天井上缓缓降下一只青铜雕工、精巧异常的笼子。
堂下宾客仰颈盼望,不知今日撷欢坊又将上演何种戏码,直至青铜笼子完全落入众人眼内,一阵惊呼随即传来。
但见笼外纱帘半垂,笼内竟有一倾城佳人巧眸盼兮。
此时笙乐作响,佳人迎乐笼中起舞,姿色清秀典致,犹如受困笼中之雀鸟,我见犹怜。
郯焰的心思当然没放在此女身上,他双眸紧盯着在场宾客一一梭巡。
终于,在笼舞停歇、宾客欢声雷动鼓掌叫好之时,他亦在厅堂角落寻得一抹熟悉身影。
他的檎儿竟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新来的舞妓,而且还随着其它色迷迷、心怀不轨的中年男子们站起了身,不能自己地拼命拍着手。
这……教他情何以堪哪!
郯焰忍着冲上台去将自己买来的舞妓千刀万剐的冲动,踏着沉重异常的脚步,缓缓地来到檎身旁。
“你的眼珠子快掉了。”
郯焰十分不悦地道。
无故消失几个月,在他思他如焚的时刻,他居然在此处看艳舞?“啊,郯爷!”
檎转过头来发现是郯焰,脸上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
郯焰被这清新可人的人儿一看,所有怨怒全飞到了天外。
忍不住地,他立即将檎拥入怀中。
“你这些日子是到哪儿去了?害我像个疯子似的四处寻你。”
“我回了枫谷一趟。”
他就知道。
“你回枫谷干嘛?郯离折磨你折磨得还不够,你又回去找罪受吗?”
“我是回枫谷找医书,然后再至函阳治我父皇的病。”
窝在郯焰的怀里,熟悉的气味让他笑容满溢。
换心后,他曾经有段时间在生死边缘徘徊,几次失去意识,是师父运功为他续命,他才得以活到今天。
但他不让郯焰知道,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也就毋需再让他操心。
“救活了吗?”
郯焰显得紧张。
“正在康复当中。”
“那就好,这么一来,你也不必赶着回去当皇帝了。”
郯焰松了口气。
他拥着檎,与他相偕走出撷欢坊纷乱的厅堂。
无视其余闲杂人等投射过来的怪异眼光,郯焰倾身落下一吻于檎微温的唇上。
他的芳香依旧,却已除却恶寒,从今而后,厮守白头再也不是空想幻梦。
月光洒落在连接泗水与撷欢坊的桥面之上,泗水悠悠无尽时,似乎在见证着郯焰矢志不渝的情意;银月高挂天际,亘古不变,圆了人儿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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