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县笑道:“来不及了。”
他的身子倏然踉跄后退,缓缓坐倒在堂中太师椅上。
他远远望着凌抱鹤,道:“此后你将再也无法摆脱,这种真气,自己是化不掉的……所以,终你一生,我的真气会提醒你,你是我李俟同的儿子,就连上天也无法改变!”
凌抱鹤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呼,突然一拳击出!
这一拳李知县再也无法躲开,他就跟一张肉饼般,倏然黏在了椅背上。
红木做就的太师椅轰然炸开,碎成千千万万,李知县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柔声道:“儿子,你此后将做为我的影子而活……永远。”
他的脖颈终于无法承受头颅的重量,嗒然折断!
鲜血,宛如一蓬妖艳的红莲,邪恶而灿烂的盛开在夜空中。
凌抱鹤抱着头长声惨啸,仿佛极为欣喜,又仿佛极为痛苦。
他的眸子渐渐扩开,竟然又变成了妖异的紫色!
这紫色越扩越大,凌抱鹤的呼吸也跟着变得粗了起来。
铁恨心头一沉,暗暗戒备。
凌抱鹤双掌扫出,一股强横凌厉的剑气卷地而起,他大吼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
剑气哧哧乱响,倏然凝成一道辉煌的亮光,在铁恨面前炸开。
凌抱鹤双手跟着推出,将剑光撞得直向铁恨飙去!
他这时的武功大进,剑光霍霍,竟然将这小小斗室一齐充满,随着剑势前冲,仿佛整个斗室都被他一齐搬起,向着铁恨掷去!
铁恨不敢大意,运起金蛇缠丝的功夫,登时身体化作极细柔的软条,随意扭动,躲过一波波汹涌而来的攻击。
凌抱鹤倏然一声大喝,剑光陡然亮了一倍,星光点点,飞溅开来。
刹那间仿佛空间中满都是有形无形的剑气,铁恨身法虽然怪异奇特,却也只感再也无法躲闪!
只见他身子一拧,陡然也是一声大喝,双拳一齐击了出去!
拳劲才吐,就化作两声霹雳,在身前炸开。
铁恨功力连催,霹雳炸裂之声不绝,将凌抱鹤强横的剑光冲开一线。
凌抱鹤见久攻不下,突然收剑,铁恨掌势击空,微微一呆,就见凌抱鹤身形盘空,剑势摆动,化作一个巨大的光幢,将身体护住,猛然向铁恨撞了过去!
铁恨心中叫苦,不知为什么他又忽然发疯了。
几月前他从塞北将凌抱鹤押回之时,凌抱鹤极为正常,几乎已找不出丝毫的狂暴之相。
方才听他说话,条理分明,极为清楚,怎么忽然之间就又如此疯狂了呢?莫非真如他父亲所说,这道罪恶的阴影将随着真气灌入他的体内,永远无法消灭?铁恨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只是个捕头,捉拿犯人之事他或者擅长,但要让他分析犯人的心态,那就远远不及了。
眼见凌抱鹤攻势越来越烈,当真是有苦难言。
难道真要在这里和他拼个你死我活?铁恨长叹一声,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做一位捕头。
突然县衙外传来几声琴音。
凌抱鹤紫色的眸子中突然跳了跳,突然住手,仰头仔细分辨那琴声。
铁恨见他神情古怪,当下也不再攻击。
墙外的琴声转了几转,渐渐低沉,琴声袅袅,悠悠远去。
凌抱鹤大叫道:“你是谁!”
墙外琴音叮咚,却无人回答。
凌抱鹤收剑而起,轻功展开,化作一只大鹤,凌空盘旋,追了出去。
铁恨心下好奇,也跟着越出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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