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蘅翻看着乐队介绍。
今晚开场的就是《玫瑰骑士》圆舞曲,这首曲子她也指挥过,好亲切。
看音乐会礼仪很讲究,演出还没开始,但交谈都是小小声的,听的人说的人不得不头挨着头。
“他这人呀就是一孩子,激动起来容易忘形,还又爱扯上别人。
我和他看音乐会,不止一次被人赶出去过。
他不知哪来那么多的话,说个没完。”
管蘅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羊毛裙,头发落在肩头,感觉眉宇淡雅如静水远山般。
“他很喜欢交响乐?”
管蘅单手托着下巴,黎漠说话时一呼一吸拂过来,不知怎么,脸就红了。
“嗯,发烧友,就是总拍错手,可能他的情绪比别人快几拍。
但他不爱听歌剧,说被吓怕了。”
管蘅抿紧了唇,专注地看向黎漠。
“歌剧是不用麦的,大段的唱腔,如果听不懂很容易催眠。
他那天就是睡着了,还挺沉。
女歌手突然吊了个高音,用他的话说是嚎了一嗓子,他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喊救命……怎么了?”
黎漠突然看到管蘅弯下了身,整个背都在颤栗。
管蘅不说话,只是摇手,然后抱着肚子。
他这才发现她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也笑了,想想那场景是很有趣的,可惜没有亲眼看到。
“那剧场以后有……有没有把他拉入黑名单?”
管蘅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不知道,不过,以后他说什么都不一个人去看歌剧了。
哦,开场了。”
台上,乐队成员陆续就坐,然后首席提琴手出场。
梅歆粉色的晚礼服,拎着裙摆行屈膝礼。
最后上台的是乐队指挥,轮廓像刀削般的一位中年男子。
黎漠看到管蘅双手交叉,按在胸口,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
他将掌心在裤管上擦了又擦,好几次想抬手将它拭去,最终,他还是命令自己将视线转向舞台。
演出共三首作品,《玫瑰骑士》很欢快,用来热场调节气氛最适合了。
《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是施特劳斯17岁的作品,演奏技巧之艰深,配器规模之庞大,无一不将这位尚处青年期作曲家的非凡才能展现得淋湿尽致。
中场休息后,是音乐会的重头戏——交响巨诗《英雄生涯》。
演出结束了,管蘅意犹未尽地回头朝台上看去。
“相信我,有一天你的音乐会也会有这样的盛况。”
不然没天理的,天道酬勤,她应该会被命运女神偏爱。
华丽的灯光映得管蘅的双眸晶亮如星辰:“是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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