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拿来了宋种的凤凰丹枞,她的珍藏。
可惜病房里茶具不全,白糟蹋了好茶,可是对我已经是仙露一般了,不禁抢过牛饮一大口。
无忧忙劝:“别呛着,慢慢喝。”
我笑:“如果是妙玉在这里,一定骂我蠢物,但是换了无忧,却只会劝人慢慢喝。”
无忧说:“所以我算不得好茶人。”
“错了,是做不得出家人,茶禅一味,并不等于爱茶人都得出家。”
无忧眼中忽然掠过一抹忧伤:“可是,我倒宁可去出家。
一了百了,无思无欲。”
我立刻抓住她语病,笑她:“这么说,你现在是有思有欲了?说说看,是谁把心中相思种成红豆?是谁把明月捻得如钩?”
无忧不理我。
我顾自轻轻唱:“是谁把心中相思,种成红豆?待我来碾豆成尘,看还有相思没有?是谁把空中明月,捻得如钩?待我来抟月作镜,照人间团圆永久……”
唱了一遍又遍,无忧仍是不响,我央求她:“好闷哦,说说你的故事来听,好不好?”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无忧推脱。
我佯嗔:“我所有的故事对你来说都是透明的,而你在我面前却像一堵墙。”
“是吗?这就是我给你的感觉吗?”
无忧看着我,眼中掠过一抹深思。
我立即就后悔了,赶紧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忧,我没有想逼问你隐私的意思。”
“也谈不上什么隐私。
只不过那些往事,我已经很久不愿意提起了。
不过,它们在我心里闷了这么久,其实我也早就想同你好好谈一谈呢。”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把你的过去告诉我?”
我有几分惊喜,却又为自己八卦的好奇心感到羞涩,“无忧,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很神秘呢。”
于是,那个阴雨的下午,我终于知道了无忧的故事。
我一直猜测无忧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却没想到是这样曲折离奇而又怆恻凄迷……无忧的初恋,是一个叫做程的人。
他是她的大学学长,比她高三届,在她上学的时候,他已经在准备毕业论文和托福考试。
那样兵荒马乱的时候,他们还是恋爱了,而且爱得深沉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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