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跳)
武逐月染了黑发,一笑越发年轻。
大家都说,有两个女儿就是幸福。
不管别人嘴上的话是真的假的,至少她的幸福是真的。
清淼努力学习与妹妹相处,为她晃摇篮,为她唱儿歌,为她耍拨浪鼓,还学着给她换尿布。
武逐月很信任她,但阿姨不。
她像被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天天盯着,夜夜防贼。
她会突然绊清淼一脚,会在饭里加盐粒,会无视武逐月为她加辅食的交待,会在洗澡时把水调烫,把清淼洗得红通通,也会假装不经意,将淋蓬头对准她的脸,淹湿她的世界。
小孩很怕看不见东西,会恐惧会挣扎,但清淼不怕,她的感官对此麻木。
她平静不哭闹的反应吓坏了阿姨,故此变本加厉。
清淼无所谓,或者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是她该受的。
武逐月自然注意到了。
她忍了又忍,某日起来抓起清淼的铅笔腿,见着膝盖青一片紫一片,再也忍不了,冷脸将阿姨辞退,新请了一个。
那次聚餐是这么多年来,老太太头一回告病。
宝宝补办百日宴,抓阄抓到个口琴,众人都说有音乐天赋。
年轻的姑姑问她,清淼没抓过阄吧,你想抓什么呀?
清淼看向那堆东西,有灰色钞票,□□,军工刀,勺子,药材,小裙子,什么呀,这些一个都不能吃。
她抓起一袋巧克力,小心翼翼地看向大人:“我抓这个。”
大家笑了,说她是个贪吃鬼。
宝宝一直叫宝宝,名字在百日宴时才公布,神秘卷轴拉开,三团黑影。
声音参差起落,清淼听到了,叫温清粤。
她盯着那团黑字看了半天,嘿嘿一笑,对妈妈说,“这名字比我还难写。”
她不会笔画,但知道分布,“粤”
字明显比较复杂。
武逐月哈哈大笑,清淼正处于说话古灵精怪,什么词都会蹦的年纪,时常能戳到新手妈妈的萌点。
老太太神色不明地盯住她们这处,捻了捻腕上的檀木珠子,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联想去了。
好景不长,不过几月功夫,母女三人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
清粤生病了,武逐月陪着住院。
清淼没想到半夜会有人闯进房间,捂住她口鼻往外走。
好在她机警,还没被绑上车,两脚一蹬,灵活自歹人怀里挣脱。
她不敢回家,躲进上次关她的小屋,时刻警惕。
由于过于警惕,温泽鬼鬼祟祟寻来,还差点被她拍了一砖头。
他抹了把额头的石屑,语气挺委屈:“你又打我!”
“没用劲儿……”
她往墙角缩去,再次浸入恐惧。
她不知道清粤这病要是生多久,会像生孩子那么久吗?她对时间缺乏概念,也对人类缺乏信任,时刻处于被抛弃的边缘。
温家没分家,一直在老宅院内各居一隅,像群古代人。
对,一个送药的师傅来她家,就是这么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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