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难住了许平安。
二姐做的饭食,他都爱。
他再试图问问顾五郎,后者已然一举将他举过了土墙,霎时愣了一瞬。
自小便不在父亲身边长大,逛庙会时,偶然看过一对父子,就是这样高高将人举起,去看的百戏。
母亲和长姐,还有二姐,待他是极好的。
可他也想念高大伟岸的父亲。
顾望津不知此举竟教小郎君起了情绪,赶忙道:“你家盛情款待,若你一时想不到吃什么,便吃炒饭罢。”
“……好。”
许平安呐呐应下,再回了灶房把这结果告诉二姐。
许抱月没错过他闷闷的声色,打趣道:“怎么了,五郎欺负你了啊?”
“没……”
许平安闷不作声继续烧火,看二姐从卤水锅里捞了一块羊肝出来,切片再切条,最后成了小粒。
他不曾吃过羊肝,也不知父亲是否吃过。
“待会油烟大,你若是不惯,把柴放好,我来就好。”
许抱月再是迟钝,也看出小鹅子怏怏的。
“无事……”
许平安素来也藏不住心事,如实道,“方才,五郎把我抱过了土墙,我——想起了父亲。
二姐,父亲……时常去看你吗?”
一听这缘由,许抱月也愣了愣。
不知是该说顾五郎平白无故抱小鹅子作甚,还是该委婉告诉他,她真的不大记得原身的事。
大概是一具躯体只容得下一份记忆,她记得书外的事,渐渐地,记不得原身的生活。
她给羊肝粒加盐、淀粉,再滴入几滴酒液,一边抓匀,一边想话哄着人,“父亲……官位不高,不好时时告假,也不常来。”
“哦……”
本该是料想中的答案,许平安听后更是失落,也怨自个儿多嘴。
“不过,他来的时候,经常帮宋叔去地里干活,农活做得比大家都好呢,乡亲们都夸他,村里那些孩子都很羡慕我,常常要来家里带我去玩。”
许抱月照着自己的设想,给许爹安排了一个既会打仗,又会种田,还很关心孩子的完美形象。
“是这样吗?父亲可真厉害。”
果不其然,许平安霎时激动站起,又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
“还有一次……”
许抱月转身去舀了小一勺的羊油润锅,趁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又说道,“他休沐,想带我去镇上的集玩,可惜天下了大雨,我们只能在家里烤红薯吃。
他也爱吃点酒,宋婶会酿酒,拿了酒招待他,那夜喝畅快了,还拉着宋叔比划呢……”
许平安听得泪水泪水涟涟,不住点头,不停去想象父亲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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