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小了火,走到玄关门边,连看都没看猫眼,直接把门呼地打开。
大门外那俩守了一下午的警察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神情严肃、风尘仆仆,咯吱窝底下夹着公文包的老人——吕局。
“秦川越狱了,”
他沉声道。
他们两人隔着门框对视,江停一手还拿着汤勺,少顷后才剔起眉角:“我早就提醒过你们要防着他越狱,现在人跑了,守我有什么用,难道我能把他抓回来?”
吕局呵呵一笑:“这话就是谦虚了。
你江队长要真想做什么事情,难道还能做不成?”
江停无动于衷地瞧着他。
“哦对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严峫他临时要出个任务,其实是关于……”
“不用编了,不想知道。”
“好好,那就好。”
吕局似乎还挺高兴:“其实理由我还没来得及编呢。”
聪明人之间打交道就这点方便,对彼此的反应基本都能摸出个一二,有些事就不用点明来徒增尴尬了。
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站了会儿,空气凝固般凝滞僵硬,只听厨房里传来的汤水咕嘟声格外明显;足足过了好几十秒,吕局摊开手,终于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我有件事想要找你聊聊,现在能请我进去了吗,江队长?”
江停眼神闪动,总算抬脚让了半步。
“请进吧。”
他淡淡道,“茶是我的,汤是严峫的,没东西招待您。
见谅了。”
s省边境,通山。
严峫深夜下车,在县城公安局值班室搭床睡了一晚,第二天破晓时主任法医苟利终于带着技术队赶到了。
天刚蒙蒙亮,几个人就呵欠连天地强打精神,跟着派出所唯一一辆桑塔纳警车晃晃荡荡地上山。
齐思浩近来颇为狂热的大脑可能是被山里刺骨的严寒冻清醒了,连连表示自己可以待在当地派出所,等他们下山会合就行。
苟利虽然没明白为什么恭州的齐支队长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很羡慕齐思浩可以留在山下烤火,简直恨不得跟对方换一换。
“我全身上下这么厚实的脂肪层啊,整个春夏秋天好吃好喝地养着它们、供着它们,结果它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膘到用时方恨少!”
苟利痛心疾首,裹着毯子缩在车里:“老严!”
严峫坐在敞开的车门边抽烟:“干嘛。”
“你穿这点真的不冷啊?!”
严峫戴着公安局统一配发的警用围巾,深灰色修身风衣的面料一看就价值不菲,考究的剪裁勾勒出精悍的身形轮廓,闻言漫不经心道:“因为肌肉密度比脂肪密度大,所以御寒指数不一样吧。”
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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