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亨听得头疼,见他们母子两个抱在一起痛哭,可怜兮兮的,再想起女儿被闹得失了贞节,儿子烫伤了手,----西院这边已经够惨了。
而东院,虽说屡屡受了惊吓,好歹并没有损伤到一丝一毫,明蕙的亲事也定下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何必再给荣氏他们的伤口上面撒盐?况且儿子的手受伤了,还怎么打啊?真的打出一个好歹来,那不是摘了自己的心肝吗?思来想去,没有再说让人拿家法的话来。
可是又担心荣氏母子几个不死心,再生祸端,故而不曾缓和神色,而是冷冷甩下狠话,“没有下次了!
往后你们都给我安分一点儿,否则绝不轻饶!”
一拂袖,摔了门去了书房。
荣氏等丈夫走了,冷笑了几声,慢慢儿的也就收泪不哭了。
继而想起女儿挑唆儿子的事儿,不由上火。
拖着儿子去了厢房,拉着那双烫起一连串燎泡的手,朝女儿质问道:“彤云,你怎么能让景钰去做那种事?你看看,你看看她的手……”
“怎么烫成这样?”
邵彤云见兄弟受伤也是心疼,“小心点,别再碰着……”
“彤云!”
荣氏加重了语气,“我说过,叫你不要告诉景钰的。”
邵彤云心下冷笑,母亲眼里,果然只有宝贝兄弟,----那是男丁,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自己不仅是女儿,还是一个残花败柳没有用的女儿。
邵景钰替姐姐辩护,“不怪姐姐,都怪仙蕙把姐姐推下了水,是我自己要替姐姐报仇的!”
呲牙咧嘴吸着气儿,“咝……,今儿都怪四郡王,要不是他喊了一嗓子,我才不会摔下来,肯定早泼到仙蕙了。”
仙蕙把女儿推下水?荣氏一怔,继而明白女儿撒了谎,可她还是照样挑唆儿子去惹是生非,结果反害了儿子。
又听儿子的口气还不知道收敛,不由喝斥,“你是玉,他们是瓷,碰坏了你怎么办?往后老实点儿,不准再去想什么鬼点子。”
邵景钰嘟着嘴,扭脸不语。
荣氏又忍不住埋怨女儿,“要说这事儿都怨你,若不是你跟景钰瞎说,他怎么会烫伤了手?你呀……”
“我胡说?”
邵彤云气得笑了,“那好,我就实话实说!”
眼里带出怨怼和恨意,一字一顿道:“我宁愿烫伤自己的双手,也不愿因为你们计谋出错,反倒让我被大郡王侮辱!”
邵景钰吓得脸色大变,“侮辱?什么侮辱?!”
“彤云!”
荣氏赶紧捂住儿子的耳朵,可却晚了,忍不住又气又急,“你弟弟都为了你受伤,烫成这样,你还跟他说这些腌臜事儿做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砰!”
一生脆响,一个青花白瓷的花瓶摔得粉碎。
邵彤云简直愤怒到了极点,“说说就腌臜了?听一听就带坏他了?那我呢,我就是活该被人践踏到泥地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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