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聆听礼乐鼓声,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淡。
相比之下,站在大殿门前观礼的衣久岛和柔然就显得高兴多了。
她们牵着手,一直抿嘴笑个不停。
俗话说知子莫如母,萧冰扫了一眼全场,就知道李培南的心事。
据哨铺回传,闵安、温什、小朱及朱家寨幕后首脑人物朱佑成都不见了,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朝廷严令各关津要道彻查通行之人,都不见有异情禀告上来。
闵安既是不见,李培南自然要担忧。
入朝后,需他处置的问题更多了。
最棘手的事是妥善安排两州总兵府人马,既不能强硬接收,也不能放任他们回去继续独大一方。
眼下,最为简便的方法就是与两州总兵府结姻亲,辖制兵总势力。
可是连萧冰都懂得,李培南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李培南先留两州总兵府的小姐在皇宫做客,待以公主之礼。
较之柔然,衣久岛与李培南素来交情好,性子也爽朗些,她明白李培南的心意,从来不提结亲之事,还劝动父亲交出了一半兵力归附西疆首县兵营。
白木州势力一旦分化后,李培南果然送衣久岛回到总兵府,并赠予了大量物资及钱银。
柔然失去了衣久岛的伴同,天天要与李培南在一起游玩,即便是李培南入宫辅助政事也不例外。
夜里,李培南待柔然睡着,从她寝宫内退出来,走向暖殿。
萧冰披着一身月色站在桂花树下,待李培南走近,就说道:“陛下拿金册地位胁迫我留在宫里,可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留在这里万般不自在。
我若走,陛下不能立你为太子,你是否怪我狠心?”
李培南回道:“宫里规矩多,讲究掣肘权衡,束缚人久了,性情就会冷僻。
娘亲一走,父皇无心处置国事,朝政一旦动荡,最后殃及万千子民,势必引得乌族都不敢接纳娘亲。”
萧冰沉默良久,终究不再多说一句话,走回了正殿之中,陪伴李景卓批阅奏章。
半年后,华朝国运亨通,政局安稳,民生吏治军政诸事各有起色。
李景卓唤非衣进宫,提出祁连家族有意请婚之事,询问非衣意见。
非衣思前想后,应付了婚事,愿意继续照顾祁连雪。
随后,宫廷为两人举行盛大婚礼,非衣夫妇搬进宫中,举案齐眉比肩相亲,成为万千家庭表率。
柔然见祁连雪转身做了皇妃,羡慕不已,向李培南提出后继效仿之意。
李培南待她一如往常亲厚,应她万般要求,唯独不涉及婚事,更是阻止她传书回去催促父亲请婚。
柔然生了一阵子闷气,终究小孩儿心性,过后依旧听从李培南的主张,再也不提婚事。
她即使驽钝,经过半年,也看得出来李培南将她供奉得好好的,丝毫不带一点男女私情。
她本想询问缘由,可转念一想,只要他待她好就足够,于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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