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大爷略想了想,微笑说道:“从产房到卧房,她经过的路上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不就行了么?我这便吩咐人把用锦毡做墙幕,搭出条通道来。”
冯嬷嬷呆了呆,余婆婆更是张大了嘴巴。
这……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贵府若有厚厚的草席子,更挡风。”
余婆婆忙笑着说。
喻大爷摇头,“我娘子不爱那些粗陋东西。
再者说,这是我闺女头一回出门,这条路须是一片锦绣。”
余婆婆听的砸舌。
冯嬷嬷知道自家小姐和姑爷之间是什么样的情份,惊讶过后,也就处之泰然了。
喻大爷叫人来吩咐,“从库房搬锦毡,搭出条通道,不许透风。”
他吩咐过后,院子里便忙碌起来。
仆役在产房和卧房之间凌空吊起两根结实的铜索,将长长的大红锦毡铺在铜索上,锦毡拖曳至雪地,搭出一条通道来,密不透风。
漫天雪花飞舞,世界一片银白,这长长的、红艳艳的大红锦毡仿佛傲立风雪中的朵朵红梅一般,格外显眼,格外醒目。
二奶奶关氏回去看过女儿静翕,哄得孩子不哭闹了,知道大嫂平日便不善理家事。
这又是产后,哪能照料周全呢?又匆匆回来了。
才进院子,她便看到那由大红锦毡搭就的通道,不由的呆了呆,“这是做什么呢?”
她是聪明人,话才问出口自己也就想明白了,脸色煞白。
大嫂前两次生产后并不肯在产房久留,都是当天便搬回卧房的。
可她生长子喻敞的时候是阳春三月,生次子喻敄的时候是夏天,那个时候倒还没什么,大人孩子裹严实些便是了。
哪像今天,竟要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国朝的公主都没她架子大,都没她日子过得这么舒服……
雪下得越发大了,搓绵扯絮一般。
关氏在院门口呆呆站了片刻,雪帽上、斗蓬上已是白了。
“我就不进去了。”
她温婉的笑,吩咐身边的侍女,“你进去说一声,就说我来过了,问大嫂好,大嫂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命人去叫我。”
侍女答应着,传话去了。
关氏向东转弯,穿过一个穿堂,到了一个阔大的院落。
这院落上面五间正房,两侧厢房、耳房,洁净幽深。
关氏才进了院门便有小丫头陪笑相迎,“二奶奶来了。”
到了正房门前,小丫头打起帘子,关氏进了屋。
屋中放着张样式古朴的罗汉床,一位中年妇人歪在床上,脸色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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