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东篱云淡风轻的笑笑,不置可否,只是道:“陆老严重了,我哪有什么可指教司总的。”
“如果薄总都没有资格,那还有谁可以给年青一代做表率。”
陆老语重心长说道,“所谓和气生财,陆某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恩怨,但请薄总看到我的薄面上,化干戈为玉帛可好?”
薄东篱知道今天这场邀约的重头戏,现在才是真正开始。
“陆老严重了。”
薄东篱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陆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既然有了矛盾,解决是最好的办法,今天有什么矛盾不如两位敞开了说,我就厚颜当个和事佬。”
薄东篱深邃的眼眸不显的扫了一下书房内的两个人,漆黑的眼底透不出的一丝的光亮。
视线投向司宇的时候,带着矜贵的气度,好似藐视蝼蚁的天神,“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司总只要知道什么是自己不该奢求的,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司宇冷然抬起头,薄东篱的话陆老爷子或许不明白,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要他放弃洛相思,从此以后不再打她的主意。
他在逼他低头。
思及此,司宇的额角迸出青筋,“那我就多谢薄总。”
面对他想要暴起却又不得不忍受的模样,薄东篱显得看的很是爽快,淡淡的点点头。
陆老爷子见他们这样,脸色缓和了不少,“这样就好了嘛,没有化不开的矛盾,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既然薄总说话了,那司总势必日后行事会多多注意分寸,反之,司总即已退步,薄总就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两位都是青年才俊,这凉城的明天还要多多靠你们这样的人杰来建设。”
一番话说得言辞相继,两者皆不得罪,太极打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
薄东篱细细的听着,骨骼分明的手指放在腿上轻轻地敲动着,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早就听闻这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物,老了老了虽然退了位脑子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光,就是不知道请他出面调解,司宇拿出了什么代价。
书房内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见。
陆老爷子与司宇对视一眼都在等他说话。
薄东篱知道他们的意思却没有马上就出声,沉寂着,看着他们忐忑不安的神情。
半晌戏耍够了这才剑眉一挑,嘴角勾起弧度,“陆老说的是。”
陆老爷子闻言,心落到了实处,笑道:“有薄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事情结束了?”
薄东篱沉静的站起身,身形颀长。
陆老爷子见他有了去意,也不好再强留,“薄总日理万机,今天跑这一趟,费心了。”
薄东篱嘴角噙着一抹薄凉的笑,朝着陆老爷子点点头,眼神在司宇脸上轻轻飘过,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是司宇与陆老爷子谈话的声音,“陆老觉得薄东篱此人如何?”
陆老爷子沉了沉声,半晌沉厚的声音说出了五个字:“食肉的苍鹰。”
司宇锁着眉,眼神一动,“陆老不觉得此人必成大碍?”
老爷子摆摆手,禁止了他未完的话,“陆某老了,已经不愿再掺和年轻人的事情,也没有被人当枪使的习惯。”
被拆穿了目的的司宇有片刻的尴尬,但是很快恢复如常。
“我累了,司总记得答应陆某的东西。”
赶客之意显而易见。
司宇讪讪,“既然这样,陆老咱们改日再见。”
抬脚缓步向门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走出书房的时候,身后传来老爷子沉厚的声音:“司总听我一句劝,不要跟东尊作对。”
今日薄东篱卖他这个面子,不过是觉得翻脸之后有些麻烦,但并不代表不能。
这点陆老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没有这点自知自明,他也就不会在商界屹立着多年不倒,被人尊称一句老爷子。
……顾西爵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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