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绪听他这样说,笑着把他拥入怀里:“我会等你,等你长大,等你完全明白。”
江怜南却不想听他这样说,他不想等,我对于自己和冷绪之间的关系有一种感觉,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表达,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自己不说,冷绪就会像那只断线的风筝一般,离自己远去。
但是,他还未想好说什么,就听冷绪说:“南儿,过了今天,哥哥就二十岁了,就到了弱冠的年纪。
《礼记》说‘男子二十冠而字’,我心中还未想好字,能不能请你给我取一个字?”
江怜南诧异地抬起头看他,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说笑,更加惊讶:“可字怎么重要,难道不应该自己想或者让我父亲、哥哥的长辈取吗?”
“他们取的,也许适合我,但绝不会是我心仪的。”
冷绪说,面上露出一点期待的神情,“女子出嫁,便要夫君取字,如今哥哥虽然不是女子,但很是期待南儿你给我取字。”
江怜南立刻红了脸,因为他有种把哥哥娶回家的错觉。
“不如这样,作为交换,你给我取字以后,我也给你取字,可好?”
江怜南闻言,未多想便应下来:“好。”
话落,他想了想,道:“绪,前人未竟之事业也。
可见先帝望你继承大宝,完成他遗留的大业,此本是先人的恩惠,便是‘世泽’,不如哥哥的表字,就叫‘世泽’,如何?”
冷绪想了想,笑了,表情像是很满意,又说:“好,就叫世泽。”
“那我的表字呢?哥哥给我想好了吗?”
江怜南问道。
“自然。”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给他想好了,今日不过是找机会说出来罢了,冷绪凝视着他,曼声道,“南为朱雀,凤也。
你回宫既是‘凤还朝’,也是‘还君明珠’。
另外,哥哥也想着,无论你走多远,都能回头还视哥哥……”
“哥哥的意思?”
“还君,江还君。”
冷绪看着他,心想,你是上天还给我的,此生我都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江怜南自己念了一遍,心中十分欢喜,道:“我很喜欢这个表字,谢谢哥哥。”
他话音刚落,灯笼中的油灯油却在此刻燃烧殆尽,洞中越来越暗。
“南儿,我再亲你一回,好不好?”
尽管周围越来越暗,但是不知怎的,冷绪的眼睛却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江怜南看着他,大着胆子道:“好。”
冷绪便靠近他,吻住了他。
灯笼终于在此刻熄灭,山洞里一片黑暗,可是江怜南却觉得,他的心房从此点亮,再无黑暗侵袭。
冷绪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忙,明明是刚出年,本应是一年中最闲暇的时候,可是如今却成了冷绪最繁忙的日子。
江怜南发现,自从除夕夜宴以后,他与冷绪的见面还不到三次……如今都已是二月初三了。
他怀念那一晚上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那并非是两个人挨在一起的亲密无间,而是两个人之间毫无隔阂、坦诚相对的相处。
但是冷绪本就是一国之君,政务繁忙也是应该的。
他怕落了一个“干政”
的嫌疑,故而也不好出口问秦三最近冷绪在做什么,至于碧佩和碧扇,她们是一律不知道的,毕竟她们跟他一样,也每天都在绿绮轩,哪有机会接触高高在上的皇帝?二月伊始,萧瑞雪便来给他上课,他问萧瑞雪,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宫里的人各个都面有异色?萧瑞雪这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江怜南都是不知道的,包括大秦在正月二十日悍然进军攻打大越的安阳,安阳五日内陷落,到如今鄂州岌岌可危。
萧瑞雪只好语焉不详,说宫内之事,他一个宫外人怎么知道?也许是哪位娘娘犯了什么错被惩治了吧?反正宫外是没什么大事。
江怜南也没多想,因为他确实听说有位娘娘犯了错……柔夫人用度太过铺张奢靡,被冷绪好好敲打了一顿。
萧瑞雪走后,天上零零星星地下起了小雪……京都地处江南,温暖湿润,冬日很少下雪,这场雪还是今年头一场呢。
等天色昏暗下来,江怜南就叫来碧扇和碧佩,煮了一壶桂花甜酒,不知为什么,他今日有预感:冷绪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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