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费力地睁开眼,“现在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沈沛四下望了望,“这里出租车不好找,搞不好我们得走回去了。”
说到这里,沈沛目光微微一顿,清楚地看见距离他们五十米左右,静静地停着一辆出租车。
他调整了下姿势,好让盛景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朝那辆出租车走去。
不对——沈沛猛的停下了脚步。
这么晚的时间还来澜湖公园的,大多是附近的住户和白天没玩尽兴的游客。
澜湖公园所在地离市中心不算太远,居民七成以上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剩下三成是来帮上班的儿女们照顾孙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能不打车就不打车,更何况夜班出租本来就少;苏氏集团垄断力惊人,方圆一公里内酒店仅此一家,所以肯半夜来公园的游客们应该都住在那里,而酒店的位置就临着澜湖——那么这辆出租车究竟是在等谁?沈沛皱了皱眉,脑海中隐隐有个念头划过。
他蓦的想起来了盛景今天早上说过的话。
“禹王区分局今天凌晨才接了个案子,现在还在加班呢。”
“昨天晚上有个出租车司机死在了自己车里,今早才被人发现,那个报案的还是我们市局的老熟人——”
【过年的时候,我会送上一份大礼。
】署名是阿历克赛,陀舍妥耶夫斯基笔下的赌徒。
“醒醒,盛景,”
沈沛推推他,“可能有大案子要来了。”
盛景自带职业病,一听“案子”
两个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他眨眨眼,终于从高浓度乙醇中挣扎出了一丝清醒:“……怎么了?”
“那辆车。”
沈沛言简意赅地说,“过去看看?”
出租车笼罩在一片花花绿绿地灯光中,多了几分迷离。
它外壳十分破旧,有不少剐蹭痕迹,一扇车门更是凹进去了一大块,却也没人修,车主要么是没钱修不起,要么是压根就不上心。
从车前的挡风玻璃望过去,前座没人,后座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沈沛深吸一口气,刚要试着去拉后面的车门,却被盛景挡住:“我来。”
盛景的酒再次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他简单理了理衣服,然后敲敲车窗:“师傅,黄河路去不去啊?”
话音未落,他就猛的拉开了车门,同时错开一步,把沈沛挡在了身后。
——那个人原来趴在车门上,猝然失去了支撑点,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盛景栽了过来。
盛景迅速拽着沈沛后退,然后一低头,不偏不倚地对上了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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