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他这个动作的沈轻别心跳异常快速,听到后者这样说不免一惊,手里的动作骤然停下,满脸的疑惑:“为何?”
“我知你关心担忧我,但宗人府确是个污秽的地方,你又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如此常来探望,朝中必定会起非议,败坏你的名声,相爷一定经常发难与你,我不想每次看见你都比上一次要消瘦、憔悴。”
“无事,你莫要担心。”
沈轻别收起药瓶,走到食盒边将盒子打开,“快过来用膳吧。”
唯独这一点沈轻别很固执,她不会停止去探望靳语尘,正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如此恶劣,她才要常来探望。
靳语尘看了看高墙上的一方小小的窗口,外面飘进一丝丝细雪,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内心感叹着春寒的汹涌,转眼间四年过去了,又是一年立春,他也该出来了,一切的棋局已经摆好,他这个下棋的人,也该出去好好对弈了。
走到沈轻别跟前,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碗筷,安静的跪坐在地上用膳。
虽然两人都很少说话,但画面却异常的美好,看得牢外的春生既是忧愁,又是悲悯,日后这两人,当要如何呢?
第2章惊梦
沈轻别回府时并未见到父亲,管家说相爷一早便被召进宫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春生知道小姐对政事不甚感兴趣,可这次相爷进宫,怕是与宫里闹鬼的事有关,宫里接二连三的死人,后来更是在养心殿发现了血书,说是四年前的娴妃一族是被人陷害死的,因此娴妃的鬼魂,来报仇了。
此事和四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小姐一定是感兴趣的,春生掂量着话,说道:“小姐,我听宫里的人说,四皇子的母妃娴妃生前住的淑瑜殿闹鬼,昨夜进去打扫大厅的宫女,死了三个,眼珠子瞪得老大,太医院的大夫验过,是被活活吓死的。”
沈轻别淡淡扫她一眼:“世间哪来的鬼魂之说,日后少看些误人子弟的话本子。”
沈轻别自小便频繁出入宫中,不止她这个做主子的深得太后和皇后的喜爱,连春生这个做丫鬟的,在后宫也收到不少贿赂,就连宫里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也是春生陪沈轻别进宫时在宗人府外闲着无聊,拉了过路的仆从知道的。
见小姐不信,她也只好咬着牙把御书房外面的太监听到的话说了出来:“御书房的李公公也说了,圣上如今召了许多心腹去商议这件事,四年前的娴妃案确有蹊跷,当年参与娴妃一族造反谋逆的几位大臣,府中都出了大事,这些消息千真万确,可不是春生瞎说。
小姐这般倾心与四皇子,而这事很有可能洗刷四年前娴妃的罪责,指不定四皇子就能出来了。”
“春生!”
沈轻别厉声叫唤一声,“你可知随意打探宫里的消息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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