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郎,窈娘!
怎么了?!
听说陈癞子欺负上门了?!”
还是男人的呼喊声划破了这片古怪的寂静。
外头脚步声叠着脚步声,数十个镇民从院门外挤进了庭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都是住在附近的百姓。
为首的中年男人身形魁梧,一身腱子肉隐藏在半湿的布衫底下。
他手里拿着一把鱼叉,脖上挂着条半白不灰的布巾,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四射,进来第一眼,就瞪在陈二身上。
“我说陈癞子,你平日里在府衙里作威作福,我们都不管。
可你不能逮着两个孩子欺负。
宴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人品如何,我们自己心里清楚!
多少年来,咱们青原镇都是这个规矩,只要入了府衙,就不用再跟个畜牲似的下海去摸珠。
怎么今天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规矩就改了?!”
“就是就是,我阿爹说的对,大伙评评理,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杨嫣红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助长声势。
方才陈二带着人闯进院子,她见势不妙就溜了出去。
不只回家找了阿爹过来,还叫来一大堆邻居看热闹,就是怕陈二仗着人多,欺负自己的心上人。
“是啊,陈家小子,你爹当年想给府衙里的上官塞钱,替你谋份儿差事。
没日没夜地下海摸珠,还是我这个老头陪着他出海的。
当年要不是我在船上替他看管绳索,你今天保不齐在哪儿呢!
可不能好日子过久了,就要断了后生小子们的念想啊!”
后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用袖口抹着一双瞽目,发了话。
矛头直指陈二。
下海采珠有个规矩,但凡下海摸珠,都是两人结伴。
一人下海时,腰间需系得一根长绳,由另外一人留在船上帮忙看管长绳,彼此相互照料,以防下海之人被海浪卷走,抑或是遇到其余危险。
因此,但凡是能相携出海的摸珠人,彼此之间,都有过命的交情。
陈二他爹虽然死得早。
可他就是再浑,当着众人的面。
都不敢顶这老人的嘴,只能站在那里,不尴不尬的,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紫。
半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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