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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父母以前是这里无恶不作的豪强大户,但那也都是陈谷子烂芝麻,实在不好再连累到他身上。
况且他父母死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断奶呢,这些年来都是我把他拉扯大的,对这孩子的品行,我再放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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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甭管这位邻人在这里把谢端说得多么天花乱坠,那边的媒婆都半点不为所动,甚至还愈发为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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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果这小郎君真有这么好,那老婆子我便是不收你的银钱,也要给他说个合心意的媳妇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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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人闻言,愈发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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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媒婆遥遥望着谢端劳作时挥汗如雨的身影,心中的违和感愈发强烈;却又不好在此人什么坏事都没做的情况下就说他的坏话,最后只能含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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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也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俗话。
要是真有这么个人,对外人的挖苦嘲笑都完全不在意,甚至还能反过来以笑脸相迎的话,这……这就不是人了呀,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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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圣人真的会出现在咱们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么?咱们这儿又不是遇仙镇。
要我说,别看这小郎君面上没什么脾气,没准心里正憋着股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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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人一听,便陷入了两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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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养了谢端十八年,根本就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照顾;而众所周知,天下的父母对自家孩子都是有点滤镜在身上的,他觉得谢端绝对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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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他越想这十八年来和谢端朝夕相处的记忆,就越是惊恐,心中也不自觉地更加认同那媒婆的观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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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哪怕被人揍得去了半条命,身上被泼了脏水毁掉了过年要穿的新衣服,水田里莫名出现一大窝蚂蝗,把光脚下地干活的谢端给差点吸干……他也从来没有动过怒,生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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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小孩子,真的可能是圣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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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这个看起来正常的小郎君,其实早已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记了无数笔仇,正准备来日把这些胆敢苛待他的人,全都千刀万剐、碎尸万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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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看这人神色变幻,知道他也感受到了这种微妙感,便扔下一句话后急急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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