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咯咯的轻笑,笑声却悲凉:“我那时候才明白大姐姐的心啊,才明白为什么她每天都在独自一人坐在那黑不透光的地方,明白她为什么有了玛央铎那样最漂亮的男人还是伤心得像个死人。”
“可我不是大姐姐,我没有那么傻。”
她一甩笼着银色络子得长发,昂起头,“我不信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得不到。
我召那些来云荒的行商们,问他们东陆是什么样子。
那些行商都是些老柴似干瘪的男人,看着也让人恶心,可是他们也一样能告诉我很多没想过的事情。
他们说东陆有很大的城,整個城市都是用石头搭建的,夜里都是亮堂堂的,整个城市里千万盏灯亮着,下多少雨都不怕,水渠会把所有的水带走,水渠两边都是没有毒的花。
那里的女人每一个都穿着漂亮的锦缎,腰上打着丝绸的结子,那里的少年郎比我们云荒的少年都要温柔,会细心的在你耳边跟你说话,会在夜里在月下井边等你去相会,会把写好的信放在丝织的囊里,让鸽子飞来送给住在高楼上的你。
那里的床很软很大,睡在里面像是躺在云上。”
她轻轻叹息:“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只是看见了世界的一个角落,这天下不是都像这片林子般贫瘠,而我心里那个无与伦比的男人在东陆也就是个骑都尉。
他们说那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见不到东陆的皇帝,还要受无数人的支使。
可那些见到我真面目的行商都说我是世上少有的漂亮女子,即便是东陆皇帝见着我,也要把我带进他的宫殿,让我裹在最华丽的锦缎和最轻薄的丝绸里,让美丽的女人们服侍我。
什么银镯子,锋利的刀子,以前我看得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些东西都配不上我了。
世上还有更美丽的玛瑙和祖母绿可以妆点我的头发和衣服。”
“所以你不甘心。”
商博良说。
“谁甘心?”
蛇母舔着商博良的耳垂,“你见过我大姐姐了,云荒中没有人不畏惧的蛊母,可谁甘心跟那个老女人一样,一辈子玩蛊,自己身上都种了无数的蛊虫,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谁甘心跟这些整天身上汗臭和湿漉漉的男人们呆在一起?我十四岁当上蛇母,十四岁变成龙神的女人。
可谁能甘心龙神节的时候非要去那些偏远的镇子里,让那些满身肥肉的大户压在我身上?每次那个时候,我都恨不得杀了他们!”
她忽地抬头,直视商博良的眼睛,瞳孔里像是藏着一根针:“当你知道了外面的广大,谁还能忍?谁还会甘心一辈子呆在云荒这个鬼地方?”
“所以你要杀了三母种其他两个,这样你便可以独霸云荒的权利?”
“是,可这只是第一步。
我手里还有龙神。
你说它是蛇,可巫民们会说它是龙。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
蛊母已经死了,你们还帮我把毒母那个无聊的女人也杀了,剩下我只要等着天亮的时候,在紫血峒外升起烟,那时候我的子民们都会来看,龙神复生,蛇母从此就是巫民的女王。
云荒不再有三母,是龙神统治这片林子。
但凡有不顺从的,龙神会吞掉他们整个镇子,任什么都无法挡着它的。
以后我说的话便是不二的规则,那些大户再也休想让我去满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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