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的登基大典,我会派人点燃地宫的军火,天上人间,为她作陪。”
他口中呢喃不断,声声泣血,“凌拂,凌拂……”
万泥惊觉,蓦然沛变,乍识至尊。
她摇着头,“你是个疯子。”
萧眠只顾沉浸在悲恸与幻想中,明日他的尸骨会同千万人一起埋葬,这样,他与她便生则异室,死则同眠。
他把万泥锁在了地宫中,逼她打开了地宫门,军火堆积,万泥和几个忠心耿耿的死士一同被锁在地下,显然,萧眠想让他们都死,一个不留。
但万泥不想死,她叨叨了一晚上,终于在第二天,磨破嘴皮子吵得死士们不耐烦地将她丢出石门外,而后迅疾偷偷背上了凌拂的尸体,窜出地宫大门而后撬动机关阖上,死士在内壁狠狠敲打着石门,但很徒劳。
萧眠的计划还在进行着,夜色垂垂宽容,漫长虚度的时辰,在晨光中苍白褪色,终于来到了死亡的巷头。
登基大典,万国来朝,南规抱着怀中的婴儿宣读继位诏书,这么多年,他的心愿终于要达成了,一旦孩子即位,将来的君主便是不周血脉,复辟指日可待。
在他宣朗念完之际,萧眠在身后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你——”
南规瞪大了眼,嘴角淌下鲜血。
“当一个地方与你太像了的时候,这个地方对你不再有益。”
萧眠声如玄冰。
侍卫军首领拔剑高喊,“捉拿厂督萧——”
不等他开口说完,地下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继而是连绵不绝轰隆山崩,地皮开绽,城墙阙宇放任自流地坍圮炸裂,逶迤如白练,一批批地倒下去,计成百,方凡千,千秋万世而不竭。
萧眠看着这一切陨落湮没,漠然炸笑,好像玻璃房子塌了,碎而叮铃。
南规匍匐在地上,只觉目眩神驰,搂紧怀中的孩子,气息断续,“她,没有死。”
“你说什么?”
萧眠拎起他猛摔在地,南规却极力护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奄奄,“她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我舍不得她死,凌拂,我给她喂了假死药,你,要给她服下解药,快,去。”
萧眠猛然醒觉,漫天的火息炸裂,他奔闯在撕裂扭曲的宫殿间,嵌在地狱的一抹剪影在跳动。
负伤累累,终于他爬到了地道入口,奋力按下密室的开关,万泥扶着凌拂尸体立在门后,等待已久,不等他反应过来掏出匕首插进他的胸膛。
“我不会让凌拂跟你们这群渣滓死在一起,我要带她走。”
万泥一声怒喊,背着凌拂艰难往外闯,柱子坍塌砸了下来,万泥闪躲不及,巨大的响声过后,萧眠撑着身子护住她身前,嘴角淌着血,“凌拂,是假死。
带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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