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心情极好的没同他们计较,施施然的便将书卷给捞了上来,随意一翻开,里面便立马落出几封信了,白雪似的纸笺,轻飘飘的落在了书案上。
她伸手将几封信打开,里面的字迹有一两封还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她直起了身子,将那几封信给挑了出来:“没想到,你同广陵王也有书信往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不死不休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
卫砚俯身下去,将两只手撑在了桌沿边上,“这话,你该比我更明白些的。”
“不过我同他倒是没说什么,主要提及的还是你。”
卫砚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我知道你有当红颜祸水的颜色,可那时候你容颜尽毁,倒是如何能广陵王对你死心塌地的?我可是听说了,长安城中的那位陶姑娘对他可是情深不悔。”
沈梨将信捡了起来,自手中慢慢的展开:“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你自个看吧。”
卫砚说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过我可要提点你一句,你若是看了,便算是上了本王的这艘贼船,你跑不掉了。”
“好说好说。”
沈梨弯着嘴角一笑,如日月同辉。
卫砚瞧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口渴,也不顾手边的茶水是否已经凉却,端起来,一仰头便全部灌了下去。
他喝得有些急,还有许些水渍都洒在了他的衣裳上,随后便晕染开,形成一团茶渍。
黑暗已经将整个金陵城笼罩,屋脊上的风声脉脉。
沈梨看完最后一个字,她疲倦的伸手揉了揉干涩的眼角:“我还真是没有瞧出来,你竟然还有这般大的野心,表哥到底是你以前掩藏的太好?还是临时起意了?”
012徐陵春光明媚。
次日一早,来接她进宫的车架便在府外候着。
这次来接她入宫的也算是老熟人,如今的羽林卫的统领,徐陵。
徐陵同苏烬他们几人一样,都是太子的伴读,幼时他们也都经常在一块玩的,是以见着是徐陵的时候,沈梨心中不但没有松上一口气,反而有些提心吊胆。
因为他们几人都算是知根知底的,他对她身侧有什么人是再清楚不过了。
沈梨余光不经意的从陌锁离的伸手滑过之后,便笑着走上了前:“原是徐陵大哥来了。”
“宜姜。”
见着许久不见的小青梅,徐陵那张冷沉沉的脸总算是有了几分笑意,他从马上跳下来,伸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倒是徐陵大哥怎么才回来?”
沈梨笑盈盈的看着他,“听苏表哥说,你近几个月都在外面任职,近日才被调回。”
“是呀,要不然我都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你这个丫头。”
徐陵叹了一口气,“三年前你不声不响的消失,可是将我们好生吓了一跳,你说你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昏迷就昏迷了?”
沈梨轻描淡写的一笑:“不过是宿疾罢了,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倒是与徐大哥重逢,宜姜心中甚是欢喜,不若等徐大哥休沐,我们出去小聚一番?”
“自然是好的。”
徐陵大笑着,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站在沈梨身后的陌锁离身上,“这位是……”
沈梨偏头看了眼,漫不经心道:“是我祖父给我的护卫,我瞧着他身手也算利索干净,便将他收在身边了,你也知沽酒他们若是成日守着我,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也是。”
徐陵颔首,“只是他的来历你可曾调查过?”
“自然查过,双亲亡故,家世清白。”
沈梨仰首一笑,“怎么?徐大哥想同他切磋切磋吗?”
徐陵摇头:“这倒是没有,只是瞧着他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一般?”
说着,他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了几分疲倦,“恐怕是人老的缘故,近来记性就是不大好。”
“徐大哥正值风华绝代,哪里就能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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