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打下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少女一手扯开幂蓠随意仍下,她神色焦急,杏眸无助地扫视面前道路。
宋津要想除掉谢竹沥首先要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否则一旦被人发觉,明日朝堂之上必然掀起波澜。
现在这个时辰的上京城,何处最不缺死人?
迟疑的马鞭倏尔落下,少女夹紧马肚调转马头钻入一个巷子内,消失在梧桐巷中。
陆弦昭一袭单薄月白裙,出来得急并未再套什么袍,春雨才停几日,还未转暖,挂在身上的夜风犹如一层薄冰覆在她身上。
马蹄落在西街口,少女忍不住打个摆,她驱马跑去铺子里,推开门就看到拿着剪子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陆弦昭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快告诉我,他们先前把你关到何处?”
小男孩在看到她时也是一愣,“小,小姐怎么会在此,我不能说。”
“你若不告诉我,唯一一个可以救人的希望就要没了,”
陆弦昭蹲下身子与他直视,声音坚定:“记不记得那日的郎中,他是大理寺少卿,正在暗中调查此案。
若我今日寻不到他,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小男孩脸霎时的白了,“我不晓得那个地方究竟在哪,我只知道那里有不少田地。”
田地,南街。
陆弦昭几乎一瞬间就想到那个地方,南街多田地,其中大部分田地都掌握在商贾与官宦手中,若死一个人,是没有人敢去深究的。
“驾——”
马鞭落下,少女月白的身影如同鬼魅消失在西街中。
......
前些日子春雨绵绵,如今虽停下,但路边水渠之中依然有河水涨出。
夜空闪烁繁星点点,月光如流水洒在田野之上。
田野后方坐落着几个庭院,其中一个亮着的庭院背靠深山。
谢竹沥在田野边停下马,把马绳拴在路边的大树上,他负手立在马匹旁,狭长的眸紧盯田野后亮着的庭院,过了片刻,庭院大门打开,身着夜行衣的侍从提来一个红灯笼,挂在门上。
谢竹沥蹙眉,身子绕到大树后,不动声色地接着观察,又过了一会,侍从又提来一个红灯笼,不同的是,这次挂起灯笼时,有几滴液体接连往下坠。
少年面色一沉,掏出刀在树干上划了一个记号,只身往庭院走去。
谢竹沥绕到庭院侧面的一个墙边,翻身而上,最后稳落在庭院中。
夜风一挂过,庭院中的铃铛叮当作响,深处似有几道重物被拖地声和脚步声传来,除此之外,这里静得只能听见谢竹沥的呼吸声。
谢竹沥蹙着眉,摸索着脚下的路朝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行至有灯光亮起的回廊时,他谨慎地侧着身子躲在假山后。
两个侍从拖着一个带血的尸体行走,一道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在整个庭院内,尸体在石板上拖出数道血痕。
侍从走后,谢竹沥迈开腿绕过回廊,目光在触及那个尸体时瞳孔一缩,那尸体的腰带上绣着的兽首,是谢家亲卫身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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