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该去的是你,说不该去的也是你,这都走了,你就安生过两日,少操心他们吧。
”皇帝笑着顺了顺她的头发,侧身瞧她,眼见的伊人眼眶微湿,只捏了捏她的下巴,调笑道:“闻风先生,可行?”
明微捶他笑了笑,掖着眼角离了他身边,往一旁太师椅上坐了,执壶倒了杯茶,却也没喝,只一面磨着杯口一面道:“原忘了与你说,前两日长公主捎信儿与我,说过两日敬业中学堂,徐素文邀我去讲一堂课,我本想拒绝……”她摇头笑了笑,“总是这两日闷得慌,我想着就早两日离京,绕去曲阜瞧瞧……”
早两日离京,若是从前圣上听了,必是要闹上一顿脾气才罢,此刻看着她却眉目含笑,没有一点恼意的应了句成。
明微狐疑的看他,皇帝笑了一会儿,只过来拉了她的手,慢慢道:“等这一趟罢了,回京如何?”
明微手上一顿,片刻方道:“三年前太后召我回宫,我们不是说过这个了么?”
“当年你们两个彼此如何相待,哀家是看在眼里的,只他一时昏头,逾了规矩,哀家不得不给他提个醒儿,叫他冷静些日子,却没料到后头一连串的事情。
我老早就想召你,这一年年的,你们聚少离多、两地相悬,总不是办法,还是把你手上的事情放放,回宫来得是。
”彼时慈宁宫中,太后一番剖心置腹,言犹在耳。
她微微敛眸,方抬眼看他,“总还是当初的那些话,为陛下作育菁莪,乃我毕生所愿。
我盼陛下以天下为重,励精图治,亦盼陛下与我同心,不贪一时享乐,全我一番为君、为民、为国之心。
”
为君,报国,圣上一早就知道,她虽看似温婉谦和,与世无争,内心深处却藏着一番不输男儿的凌云之志,不仅支撑她自己,也影响支持着他与孩子们。
江山美人,若这个美人不是她,或许他已经弃了肩头的天下重担,逍遥自在。
每每念及此处,总不免感叹自己何德何能,得遇伊人。
他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才略微不忍的笑了笑,直视她道:“苏州、天津、京城,都不过是些地方上的差别,与你所愿并无矛盾。
明微,我知道你顾忌的是什么。
”
“前些年因为合惠,你呆在苏州,一连几年都不愿意回来。
后头这个结解了,才总算同意去了离京师较近的天津。
一晃这些年过去,无论是孙继良所请,还是长姊相劝,你始终不愿意回京……”他慢慢的握住了她的肩头,“我知道,是因为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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