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这样说话?”
“我说错了吗?是她活该,阿岚,听话,别再同她一起玩了。
她是什么低贱的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他们兄妹旁若无人地说话,周围婢女小厮低着头听着,神色平静。
显然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
阴影中的温袄却指甲掐进了手掌,洇出血色。
她怒不可遏,气得眼眶都红了,第一次不再小心翼翼讨好,而是挺直脊背冒着雨走了出去,在看到兄妹二人眼中的震惊还有羞恼后讥讽道:“我是低贱,可我也没有用过你丝毫,我问心无愧。”
“你们高贵?你们一个两个的占了我娘亲的好还要反过来踩我一脚?你妹妹高贵,却还盯着我娘祖传的绣技垂涎欲滴?潘楼街南侧界身巷子里的那家成衣铺子中,售出衣物上独属于孟家的独特绣法,难不成是大风刮来的?”
“你高贵,却在背后如长舌妇人一般背后议论是非?”
说罢,她又留下一句阴阳怪气的“你们当真是高贵”
,冷冷离去。
身后李承岚面色通红,又急又气,还隐隐带着后悔。
李谨之脸色铁青,目光恼怒似要吃人。
平日中鹌鹑一样小心的人猛地发脾气,倒教人吓一跳。
故作洒脱的确爽快。
但她也第一次切身体会,每次她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人分三六九等,融不进去他们就不该融。
后来,温袄极少出院子,遇见他们以后也不再黏上去。
碰见李谨之也不如从前一般叫哥哥,只低下头,匆匆离去,再未有过交集。
唯一一次,还是几年后,她长林宴跌入水池那日,宴会上她坦然面对各色目光,回府后被李谨之拦住,遭他鄙夷嘲讽。
“我真是小看你了,竟然心机这样深,为了攀上高枝无所不用其极!”
“你与阿岚是云泥之别,竟然妄想野鸡变成凤凰?!”
“就你,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痴人作梦罢了。”
“看来,上一回落水也是你略施小计吧?”
温袄没有回答他,她早已经看清他们,嘴角带上了淡淡嘲讽笑意,冷着脸转身就走。
都和三皇子传上书信了还不忘占着萧明璋,他妹妹不要的东西也不许别人碰,多大的脸呢。
长林宴确实是她故意入水。
李承岚心有所属,看不上萧明璋,难道还不兴她去争一争吗?
萧明璋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的目标。
他聪慧,冷淡,又君子,读书好,会武艺,靠得住。
和父亲截然相反,定是个有责任的人。
必定做不来抛妻弃女的事。
更遑论他是镇国公府世子。
只待时间到了,便能袭爵,成为大燕最年轻的国公爷,前途无量。
她想要地位想要身份,想要长久地荣华富贵,想要恶心李谨之,就应该扒住萧明璋才对。
做了萧明璋的夫人,身为白身的李谨之也得对她低头。
可惜,萧明璋眼里只有李承岚,冷酷高傲,不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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