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不可收拾。
但她没哭出声。
唯一一次,没哭出声。
头顶白炽灯光不通人情,明亮得晃眼。
早晨还意气风发笑着说“我走了”
的周黎。
此刻躺在身后那间房里,白布盖顶,不再问生死。
“我想救他。”
良久,谢梓洲又说。
只剩下一句咬着牙的,无力的挣扎。
-菖蒲没骨(9)鱼淼没有回临城,而是留在了宣江,等着和谢梓洲一起送周黎回家。
周黎的遗体在临城火化,火化后骨灰送回他的故乡,在故乡举办追悼会。
她突然回家,何若和鱼昌戎都吓一跳。
“吃饭了吗?”
鱼昌戎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回来怎么不说一声,饭不知道够不够。”
何若:“可能不太够,我再去煮点儿面。”
“不用了,”
鱼淼忙说,“我先去睡会儿,晚点儿起来我自己煮东西吃。”
说完,回房关上门。
女儿状态明显不太对,两人对视一眼,何若往鱼淼房间使了个眼色,鱼昌戎点点头,先回饭厅吃饭。
何若敲敲门说:“苗苗,我进来了?”
“嗯。”
房门打开,鱼淼爬起来,盘腿坐着,叫了声:“妈。”
“又穿着脏兮兮的裤子往床上滚,”
何若皱眉轻斥,“先下来,去把裤子换了。
我给你换套干净的床单。”
“哦。”
鱼淼乖乖下床,从衣柜里翻了套家居服。
“才去了多久啊,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何若边铺床单边问,“在那边待得不习惯?”
鱼淼上去搭手,“我就顺路回来几天,马上就走的。”
何若看她一眼,撒手停下,没说话,只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她。
“……”
鱼淼噘着嘴哼唧:“看我干嘛呀。”
“有心事儿?”
何若问,“不能告诉爸爸妈妈的?”
“……”
鱼淼把床角掖好,嘟嘟囔囔,“也不是……”
“那说说?”
床单铺好,鱼淼把椅子上的枕头扔回床上,把自己也扔回床上,抱着枕头盘腿坐好,拍了拍床缘。
何若在床边坐下。
“妈,我交男朋友了。”
她坦白得非常干脆。
何若也被她这一记直球打得一愣,而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
交男朋友就交,我们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怎么还……”
鱼淼:“我男朋友叫谢梓洲。”
“哭丧着脸……”
何若猛地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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