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似在紧紧捂住自己受伤的胸口,在黑暗中寻找她的眼睛,他撕心裂肺地发出声音,告诉她:李妙言,我是......
唉,又是这个梦!
妙言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对面的挂历:1971年4月,27日。
也是大韩民国总统选举日。
她起床洗漱一番,披了一件薄针织鹅黄开衫打开房门。
昨晚好像下雨了,外面的植物都氤氲了一股湿气,鸟儿也叫得格外欢快,她养在屋檐下的天丽倒是没开。
这种花难将养,嗜寒,不能太热,还不能见光,但现在已是春末夏至,官舍里的气温又比首尔市区暖和些。
她第一次种,偏不死心。
勤务处的柳中士送来一天的水果,讪讪地笑,夫人今天起那么早,是不是没睡好啊?脸色忒白咧。
篮子里装着几个大青芒果和一把金黄熟透的香蕉,约莫五六根。
香蕉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物,市场有的都依赖国外进口,所以价格高昂,半根都要算清楚。
妙言接过篮子,是吗?
是因为金大尉快回来了,夫人高兴坏了吧!
妙言只觉这是嘲讽。
早餐她没心情煮,干脆不吃,可能也是状态不佳,一张小脸更显莹白,下巴尖尖的,乌黑的瞳孔清澈发亮,似含着清泉,是副楚楚可怜的美人面。
可惜啊,美人是个活寡妇。
妙言点涂了口红,如约去教育队长成大领家,腌泡菜。
腌个泡菜惊动整个官舍,这种高调操作除了大领夫人也没谁做得到了。
这位师母徐娘半老,在官夫人中地位最高,老爱往手指夹根烟,炫耀自己的新宝石戒指,一群官夫人围着她说说笑笑,比完丈夫比孩子,一群孩子也迈着软软小短腿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事实上,在韩国军队里,每个人都善于钻研,男人为了官职,捧着上司,女人们既要照顾家务,还要讨好上司夫人,何况官舍幽深,没什么乐子,于是她们几乎每天都围在一块儿打发时间。
妙言呢?她哪懂这些,即使懂,她一个来自21世纪的中国,来自四通发达时代的人,也不屑如此。
她默默无声,挽起袖子洗了两筐卷心白菜。
等她回去,一群妇女又该对她指指点点了。
低调、内向、不爱与人交往,这些统统掩盖不了她本身就是一个焦点的现况。
为什么呢?因为她拥有不了正常女人的生活。
下午三点,有下士前来报喜总统票选公布结果,朴总统获得连任!
可喜可贺,妙言配合着夫人们拍了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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