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展开便笺,看到里面的内容,猝不及防心揪疼,惊站起来红了眼眶,问:“为什么?”
刮坏的指甲死死的按进手掌,她努力不让自己哽咽,自父亲出事,她受过诸多委屈,竟没有一样比上新婚之日被夫君塞了和离书这样痛心。
沈寂坐着,浑身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气,慢慢道:“我们并没做什么,你仍是姑娘,和离可嫁个健全顺意的郎君,也省得和我一个瞎子呆在狼窝蹉跎光阴。”
“仍是姑娘……”
阮绵书听完他的话喃喃了一句,沉默了许久,久到沈寂坐的腿都要麻了,她终于开口道:“沈寂,你若不愿,当初何必拦着我下黄泉,你若不愿,又何必给我希望说上一声你娶,如今你娶了我,就是这样待我的?”
“过了那一夜,外面真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姑娘?”
阮绵书的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绵绵的,是江南女子特有的腔调,诛心的反问听不出盛气凌人,只是在简单的陈诉一件事实,沈寂却心里一凉。
秋风从门外吹入,一场秋雨最终还是下了,雾蒙蒙的看不清远处的路,阮绵书直直的站着,静静的看着沈寂的脸色,越看越失望。
“忙了一天,我累了,你随意。”
阮绵书攥着和离书转身,转身的那一刻眼睛便模糊了,忍不住一个鼻音被她中途捂在鼻子里面,这样的异样沈寂照旧还是扑捉到了。
沈寂蹙眉坐着,听着她躺下,只感觉今日的屋子似乎有些安静的过分,雨声也扰人,可他一向能忍,自然不会开口。
……
阮绵书躺着,小小的便笺被她死死的抓在胸口,眼眸中聚拢着和外面秋雨一样的雾气,卷翘的婕羽轻轻颤着,泪水顺着眼睛一闭无声的落下。
她早已无家可归,和离又去哪里?这世道,她的样貌身份,又能去哪里?
沈寂的话是真的为她考量过,想放过她,只是外面不会放过她,人言不会放过她。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终于到了晚上,本来阴雨的天晴了,雨后的月亮亮的出奇,润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满地的清辉。
院子里面有了动静,阮绵书没睡着自然是听到的,她坐起,转身看到月色之下沈寂就坐在那里,双眸淡淡没有损去他半分的风华,正看着她这边不知想些什么。
阮绵书看着他,心里一疼,别人欺负她再狠她没有这样心痛过,说到底沈寂到底是不一样的,她心有所动,本怨不得沈寂无情。
想着,阮绵书起身,慢慢的走过去,停在他身边。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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