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贺容予拥有一年的时间来想。
南州王伏诛后,埋藏在京中的南州王党羽被逐渐摸查出,朝堂局势又是一番大变化。补缺之人,自然都是贺容予的。
从前欧阳霖贺容予与赵承泽三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如今欧阳霖身死,贺容予趁机清算他的势力,安插自己的人手,赵承泽便愈发比拼不过,暂时退却神隐。
欧阳霖死后,头颅被挂在城门示众。示给上京,当然也示给千里之外的南州。
欧阳霖虽死,可欧阳家掌管南州多年,欧阳霖还有兄弟在世,更有部众。听闻欧阳霖死的消息,南州那些人坐不住,起了兵。南州军侵犯中州与南州边境,百姓们流离失所。
百姓是天下之根基,倘若不平定战乱,百姓们苦,中州自然也不安定。在这样的局势里,必须着人去平定南州叛乱。
可谁能去呢?
纵观如今的大昭朝,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大昭本就是重文轻武,仅有的几个武将领军才能也并不突出,而南州不似北州地势开阔,易守难攻,显然他们攻克不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贺容予身上。众人想起这位年轻的郡王,十五岁时已经率兵平定北州,纵然手段颇为狠辣。
赵承泽率先开口:“想来中州王是绝不愿看见百姓们流离失所的,本侯便先祝中州王一路顺风,大捷而归。”他拱手,已然是送贺容予出征的架势。
贺容予似笑非笑看向赵承泽:“听闻镇南侯年轻时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次南州易守难攻,是块硬骨头。本王到底年轻,在军事上经验尚浅,还得镇南侯与本王一道才好。”
赵承泽没想到他会拉自己下水,眯了眯眼,看向端坐朝堂的稚嫩天子。“倘若中州王与本侯都去南州,那这中州的诸多事宜如何是好?”
他笑眯眯的,这是一场硬仗,要打上多久谁都不知道。倘若能把贺容予支开,他虽会算计,可远在千里之外,难免有疏漏,到那时赵承泽便可以着手安排架空、削弱贺容予的势力。
但他没料到贺容予会说:“一切仰仗太傅即可。太傅德高望重,才学渊博,本王相信太傅能代为掌管朝中琐事。太傅教导陛下,想来陛下也能有所成长。”
赵承泽笑容僵在脸上,眼中的狡猾霎时消弭,被惊讶取代。
“中州王……不愧是陛下亲定的顾命大臣。”赵承泽这一句话说得几乎咬牙切齿。当时贺容予声称陛下要他辅佐太子左右,贺容予手上只有一道不知真假的圣旨,根本没人能证实。赵承泽反正从未信过,这种手段,他也会玩。此刻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讽刺。
但贺容予不在乎。贺容予的立场很坚决,他可以去平南州叛乱,但必须赵承泽与他同去。赵承泽受朝廷俸禄,不可能弃百姓于不顾,朝臣们也都劝他答应,他只得答应贺容予同去。
而中州便暂时由太傅接管,小事上太傅可以全权做主,若有什么大事,八百里加急送去贺容予手上,由贺容予定夺。
但他最大的威胁是赵承泽,赵承泽和他一起离开中州,想来中州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战火多烧一日,百姓便多受一日苦楚,出征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欧阳霖身死之日已是九月初,出征的日子便定在九月十二。
黄历说这日主大吉,宜出征,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这场仗在贺容予意料之中,但对昭昭来说,还是太过猝不及防。她得知消息后,愣神许久,而后问:“要去多久?”
“归期不定。”他捻着手中手感温润的黑子,落在棋盘上。昭昭心不在焉,已经注定要输。
她将棋子扔进棋盒,耍起赖来:“不下了,左右下不赢二哥,二哥真是,也不能让着我点。”
贺容予支着额角失笑,看她侧过身,倩影在灯下忽明忽暗,“你十六岁生辰前,我一定回来。”
昭昭纤长睫羽在脸颊上投出一片阴翳,良久才道:“那说定了,你不能抵赖。”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战事不断,外族侵扰边境,大昭之内又有散兵起义,但那些和这一次都不同。昭昭知道,此去颇为凶险。或许会受伤……
她抬起头来,想让贺容予答应她别受伤,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事,不是他答应就能实现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是主帅,没有躲在营帐里只发号施令旁的都不做的主帅,那也无法服众,兵众不服则军心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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