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憋出的笑容又被一阵痉挛击碎,疼出了泪水。
“呃——”
被景翾抓着的手反握得更紧,嵌出深深的甲印。
“宫口开了三寸了,”
其中一名稳婆掩了掩被褥道,“可以了王妃。”
“王妃,向下用力啊!”
柏璃死死地攥着景翾的手向下用力,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似乎是方才痉挛了两个时辰,把气力和气血都毫得亏空,她挺了挺身子想要向下顺力,最终却软成一池水瘫进景翾的怀里。
“周婆……”
她喘着粗气艰难道,眼眶里打转地泪水似是下一刻就要流出来了,“我……生不出来……”
几个稳婆在床尾嘀咕,“王妃腹里孩子太大了,怕是出不来,要难产。”
“让王妃吃下保生丸。”
张太医在帘子外边递进一个白玉瓶。
她吞了两颗药碗,又灌了一碗参汤吊着气力,嘴里含住了参片,面色红润了一些,才开始慢慢向下顺力。
她挺着身子用尽全身的气力,感觉到软蠕蠕的一团向下滑了滑,身下又淌出了一滩污血。
伴着一阵又一阵的痉挛用劲,孩子也一寸又一寸地被推到了产口,眼看就要出来了,她却体力不支地滑下身去。
景翾一把圈住向下滑的身体,那人的眼睛已经起了雾,像是混沌那样朦胧。
“王妃怕是不好了……”
“王妃,您再使些劲,孩子卡在产口久了是要窒息的。”
稳婆又顺了顺她的小腹。
她咬着景翾的手臂,赌那最后一把。
最后一次用劲,若是不成,就算是命数了。
最后一次拼尽气力的一个挺身,扯下床边的纱帘,一团软蠕蠕的东西擦过大腿,房里响起了清脆的啼哭声。
“恭喜王爷王妃,是位英俊的小世子。”
耳畔稳婆的话已经模糊得快要听不清,笑容来不及挂在脸上,虚脱地落进了景翾的怀里。
窗外的那棵玉兰已经落得一片叶也不剩,秋风拂过又带落了一树金桂,簌簌地下了一树花雨。
开了的一扇小窗被拂过的和风吹得吱吱作响,眼看着窗景从暮色走到夕阳,却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醒来。
每个午后他都抱着襁褓里温暖的小家伙坐在床头同她说话,任那小家伙的爪子拽着母亲的头发,他也只是笑笑,继续同她讲着话,尽管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今天是她躺着的第七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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