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刚翻下墙,一位身着华裳的妇人微笑着站在身后,一旁是脸都气歪了的一席贵服的中年男子。
“爹?阿娘?”
连蛐蛐叫声都格外清晰的氛围安静得有些许尴尬。
她背过手去拉着侍女素黓的手。
“你这丫头!背着我和你娘溜出去玩,成何体统!”
柏淮瑾在一旁火冒三丈,“听说,还出去布施行善了么?家里虽是从商,但也由不得你这般大手笔的挥霍!看来是时候找个人管管你这丫头了!
我明天就去和林兄商量婚事,从今日起,没有我允许,不准出府门半步!素黓也是!”
语末,气氛地甩袖离去。
“阿娘……”
她眼巴巴地望着母亲,方才趴在墙头确是没有看见墙下有人啊。
姝慎抚着她的发辫,温柔地道,“阿璃乖,别再捅娄子了!”
说罢也追着出去了。
她知道,父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藜安的民俗文化较为封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尚未出阁的姑娘没有爹娘的陪伴不能私自离家,若是成天在外抛头露面,则会被视作是青楼花魁那般轻浮女子,嫁不出去不说,这是极丢父母脸面的。
柏家从商,父亲柏淮瑾更是好面子,今日的事从集市上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很是不悦。
因此,父亲说的婚事,怕是动真格的了。
她嘟着小嘴,回头委屈巴巴地看着素黓。
“小姐,别不开心了,我们回去吧,今晚素黓给小姐做您最爱吃的杏花糕。”
素黓拉着她的手肘,笑盈盈地看着她,发间的银铃簪轻轻响着。
圆月渐渐攀上枝头,窗前的杏树在清零月色下随着晚风摇曳,带着杏花香气的晚风,扬起了窗口的靛色薄纱,飘落的花瓣落进窗台,带着几许微寒。
她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口中的“林兄”
,是幼时住在隔壁府邸的林世伯,他与父亲是世交,所谓婚事,是要把她嫁给林世伯的儿子林雒。
林雒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每日不是在书房舞文弄墨,便是吹起他那管短笛,性子静的像姑娘家。
她与林雒一同长大,儿时确实很倾慕这个大了她一岁的温柔哥哥,也曾开玩笑与母亲说道要嫁给林雒哥哥,而等大了些,她渐渐明白,林雒心里住了这样多年的那个人不是她。
她不知道现下她究竟应当如何。
既然他的心不属于自己,用婚姻约束着彼此亦是没有必要,何不放手,让彼此都好过。
柏璃坐在窗前,静默地望着窗外的弦月。
阁楼望月,有道是高处不胜寒,杏花微雨,缱绻几何。
-4-
方才入了夜,云妃便守在宸阳宫正殿。
回廊一阵带着青竹香气的疾风飘过,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云妃便起身走到门口,“来了?”
文嫔笑盈盈地跨入正殿,“我给姐姐带了东西,”
回头吩咐了一声,“羽竹,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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