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袭牡丹襦裙是某郡主的嫁衣,申画师为了出席元以常的婚宴强行从银李园的主爷手中抢走,且分毫未付。
银李园的辛爷风流多情,是金都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倘若他不要银两,便是要你付出更高,更沉重的代价。
兴许是你的身体。
或心。
金都城众多女子的梦想:一是嫁给王府闲忧,其次就是能做辛爷的情人。
即便是一夜情人,足已。
那辛爷长着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眸,一看就知风流刀子,所到之处必定血流成河,不留一个活口。
申画师与辛爷是同门师姐弟,皆是申去辩入室弟子。
偏檀香就是无法喜欢这位过于艳丽的辛爷。
“老辛哪有这么昂贵的钿,便是有早被他送给不知哪位美人啦!”
提起自己那风流成性,独爱美人的师弟,申画师语带不屑。
不是辛爷,那是何人?如此昂贵饰物便是皇家贵胄也属少见。
“那么这是何人的?”
檀香生怕招来惊涛骇浪,非要查个清楚。
申画师倦意顿生,想扯回被子继续躺尸。
“姑娘!”
檀香扯着被子的一角,任烛光照耀这朵快要枯萎的花儿。
申画师一蹬脚,恼叫一声,瞪着檀香说:“是南都城那位卖脂粉的姐姐。
她说一根金丝断了,我替她拿回来让大哥修补。”
兄长是玉匠,饰物修补手艺也不错。
她不过是做个顺手人情嘛,谁让这位姐姐和她的好友兼酒友相熟。
竟是那过分美丽,又过分高傲的妇人之物。
“她是什么人?怎会有这么珍贵之物?”
南都城不过是郊外的小城,有这等外貌及性情出众的妇人已属一奇,而能拥有这价值连城的珠宝更是奇上加奇。
申画师的眼皮都快粘上了,偏檀香不肯放她去和周公会面。
不顾申画师呵欠连连,非要问个水落石出。
“嗯!
我哪敢问呀……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那姐姐的厉害。
困,好困……我的好檀香,有事明日再奏哦——”
说罢,一翻身,直接睡死过去了!
檀香松开手,被子密实地盖住申画师。
他人之物,姑娘竟不问自取,擅自戴去前夫的婚宴。
此饰物并非寻常,檀香最怕会为不懂事的主子招来麻烦。
果真两日后,有一位男子上门询问石榴钿一事。
檀香不着痕迹地将人打发,只言:此物出自长生库。
那男子愿出高价回购,檀香又言:已于昨日转买。
客是何人,不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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