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长长的红色宽布条跃入眼帘时,玉梅的目光变得无比忧伤了。
它默默地在墙旮旯里待着,似乎在等待自己与它一起共赴命落黄泉的结局。
这对于它来说只是一种使命,而对于自己却是一种宿命。
可是她不能这么无牵无挂地离开,她还有放不下的双亲,可是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她不得不选择黄泉之路,这是谁也无可改变。
除非他再次出现,再续他们未完的缘分。
但是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未婚先孕的她别无选择,唯有一死了之,才能避免被世人非议和迫害。
她是要脸面的,在保全脸面还是保全生命的问题上,她宁愿放弃生命。
灰土瓦渣花盘里的土湿漉漉,看上去好像开始慢慢松软,褐色的枝蔓上布满了细细的水珠,晶莹剔透,凄美中带着伤感,让玉梅越发心碎。
她将目光移开,慢慢走到梳妆镜旁,从抽屉里取出他送给她的木梳,轻轻地梳理了几下两鬓凌乱的头发,额前的头发有些长,若梳理为直的话就会盖住眼睛,她便将头发向左梳理了一下,形成一个小小的弯度,搭配着她有些圆的鹅蛋脸,看上去煞是好看。
她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旋即嘴一撇,泪水涌出掉落下来。
好看不好看又能怎样呢?他还不是一去不回,杳无音信?自己还不是落个走投无路,红颜薄命的下场。
突然,她不想自怨自艾,猛地将眼泪擦掉,洒脱地笑了一下,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掀开门帘走到堂屋。
看到娘在拉风箱,冲她笑了一下,说道:“娘,你别着急做饭,我去瞧瞧我爹,一会儿我来做。”
“你陪你爹吧,你不用帮忙了。
烧开水,打上玉米面就熟了。”
刘老太刚才还以为她有些不正常,这时看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掀开东屋的门帘,看到爹抱着烟枪,斜倚在东墙上正打瞌睡。
她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
其实这样更好,什么也不说,只瞧着爹好好坐一会儿就行。
他是她最牵挂的人,娘老了照顾爹有些吃力,平时大多数时间是由她来照顾的。
若是她去了,不知道哥哥和姐姐们是不是能够如她一样精心照顾爹爹?想到这些她禁不住又“扑簌簌”
地掉下泪来。
爹还在沉沉地睡着,睡得那么香甜,即使病痛缠身,他为了她和娘还在坚持活着,可是自己却要马上离开人世,做世俗的逃兵!
是错,还是对呢?她使劲摇了摇头,控制着自己不再考虑这些。
起身,她恋恋不舍地走出西头屋子。
“娘,我烧火吧,您在旁边坐会儿。”
玉梅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守着娘做饭,心里升起一丝悲凉。
“不用,不用。
你在旁边坐着就行,这里暖和呢。
咱家没钱生不起暖火炉,都是你爹的病闹得。
这几年苦了你了,若不是照顾我们,你还不早出嫁了?都是我们耽误你了啊。
等过几天,我去找媒婆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再也不拦着你了。”
刘老太阻止着闺女,絮絮叨叨地说着,满是对闺女的愧疚。
“娘,你别自责。
我照顾爹娘,是心甘情愿的,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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