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霍然抬头,双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眼底明显可见的喜悦,他激动道:“王,王爷……”
裴泽听出了黑衣人的激动,他表情未多显变,继续道:“若王妃问你什么,除了之前的经历,其余如实相告便可,她应会选你做本王的贴身侍卫。”
黑衣人忙不迭点头,裴泽答应让他进王府已经是天降恩赐了,他高兴都来不及,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心脏跳动了许久,黑衣人才渐渐按下心绪,等再回过味儿来时,裴泽刚才的话让他如鲠在喉,想起自己迟来的原因,黑衣人不免眸色暗了暗。
身后是一段沉默,裴泽转身凝着黑衣人,“你有话?”
黑衣人低头,想了想,拱手抱拳道:“王爷,恕属下斗胆,这些年属下一直想进王府保护王爷,王爷始终不允。王爷如今开口,属下欣悦至极,唯有一问,可是因王妃之故?”
音落,裴泽敛眸微沉,书房内复是一段沉默。
书房内灯火微弱,裴泽立于窗外,叫人看不清他神色如何,但声音多了几分冷意:“你胆子倒是大了,连本王的决定都敢置喙!”
“属下不敢。”黑衣人语气尊敬,但内心翻滚不已。过去的五年,大大小小的刺杀数不数胜,裴泽从不叫人在身侧护他,黑衣人原先不知,后来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只想尽快找到吴远之,以解裴泽的心病。
可现在,裴泽亲口对他说了此事,黑衣人固然高兴,但心头上盘桓了一件事,他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看着对自己绝无二心的属下,裴泽神情未怒,复转过身来目视窗外。
可是因王妃之故?
裴泽细细摩挲手掌,思忖着这句话。他甫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梨花带泪的容颜,一下又一下看似用力却不见疼痛的拳头锤在自己的肩头,哭声落在他心头几近要心碎,裴泽微不可查地一声轻叹后,才道:“我不想再看见她哭了。”
这一声说的很轻,可在一片沉寂之中,黑衣人能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动作忽滞,又很快神色如常,抱拳恭敬道:“属下失礼。”
裴泽没有回话,凝着窗棂上的方格出神,沉默在书房中蔓延开来,黑衣人也不问,只恭敬恭顺地半跪于地,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窗前欣长挺拔的背影如冷寂孤影。
黑衣人动心一念,徘徊在心中许久的话终是一句未言,他垂头不语,裴泽已然回过神来,他微微侧头,俊美的轮廓在黑暗中愈发模糊,低沉的嗓子多了几分沉着冷静。
“扬州林家,你且派人盯着,切莫轻举妄动,若与定国公府有书信来往,立刻来报。”
“是。”黑衣人说完,脚步却一动不动,裴泽转头看向他,“你还有话?”
“不曾,属下告退。”黑衣人回答地很快,好像若不如此,他就要后悔似的。
他其实很想告诉裴泽,裴铭与蒋殊婚事的蹊跷,想告诉他王妃在大婚前日出了府,见了裴铭的小厮。黑衣人与裴泽约定的时间是三日前,而他之所以来迟,是因为知道顾锦瑟会是离王妃,带着警惕跟踪了裴铭的小厮,发现了那小厮的心上人原是在庄子里做农户,是王妃差人将小姑娘送回了小厮老家。黑衣人停了三日,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
但这些,到了嘴边,就成了一口浊气。裴泽好容易才对一个人上了心,而他知晓,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裴泽颔首,桃花目中看不出太多情绪,他轻道:“嗯,下去吧。”
黑衣人又拱手抱拳了一番才起身离去,他刚开书房门,没走两步就退了回来,门再一次轻声关上。裴泽眉心微蹙,这个属下行事稳妥,断不会如此,除非……裴泽快步上前,前脚还未前进一步,就听见书房外声音婉转,嗓音中还夹杂着微弱的睡腔:“王爷……”
主仆二人四目相视,很快,黑衣人隐于书架之后,裴泽疾步坐回轮椅之上,一手执着灯台,一手推着轮椅。
门外忽而灌进一阵冷风,书房门开了,顾锦瑟半睡半醒,葇荑般的玉指还在轻轻擦拭眼角,推开房门的另只手缓缓垂下,她眨眨眼,睫毛微颤,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声音略显慵懒:“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睡不着,来书房看看。”裴泽将灯台微微向前,他看着顾锦瑟,轻道:“怎么醒了?”
顾锦瑟瘪嘴,一动不动站外门外,没有说话。
裴泽顾不得屋内有人了,滚着轮椅上前,隔着门槛,他担心地问:“怎么不说话?”
二人只隔了一道门槛,近在咫尺,顾锦瑟走进去半蹲在裴泽身侧,只一手勾着裴泽的小指,一言不发。
一直到昨日二人都是同床而眠,顾锦瑟入睡后粘着裴泽习惯了,今日睡得昏沉沉的,她无意识向外靠近,发现锦衾之处一团冰冷,这才悠悠地醒来,身侧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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