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山僧说:&ldo;别跑别跑,老朽还要玩一玩!&rdo;言辞间风声咆哮,降魔杖被猛力掷出。
整个天地间暴雪两分,连风也要为降魔杖让道,它如同利箭一般轻而易举地追至苍霁背后。
苍霁竭力跃身,却无论如何也抵不住它的逼近。
背部寒凉刻骨,强压直迫,浑身血液都要停在这一刻。
金芒爆射,雪夜异亮。
万里雪浪轰鸣滚涛,镇中妖怪厉声痛喊。
净霖翻身而覆,掼下苍霁的脑袋,随后降魔杖重击在背,苍霁怀中一沉,两个人在汹涌强风中被定砸向雪地。
热血迸溅在颊面,从净霖身上淌湿苍霁的胸膛。
他撞地剧痛,一把捞住下滑的净霖。
手掌所及,鲜血淋漓。
朔风朔风乱雪,灰白庇夜,雪碴子灌进领口,擦得苍霁骨头生疼。
怎么会这么疼。
苍霁收紧手指,净霖背上血肉模糊。
他闷声爬起来,扳过净霖的脸,带血的拇指不断地擦着净霖的颊面。
刚才还是净霖在抖,可是现在只有他在抖,他才明白变为人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这样的颤抖。
苍霁齿间咬得咯嘣,恨红了眼。
他应该愉悦,将这团血肉吞进肚中去,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只想咬断醉山僧的喉咙。
降魔杖落回主人手中,醉山僧斗笠早脱,露出贴着一层青皮的脑袋来。
他原本形容枯槁,此刻反而显出青年之容。
醉山僧持杖靠近,嬉笑皆隐。
雪淋在他破衣烂衫上,茶褐袈裟陈旧泛白,架在他身上似若偷来的。
&ldo;你不过一条混沌初开的鱼儿,即便此刻误入歧途也尚有归道之法。
此人古怪,用些邪说诐辞迷惑你心也不足为奇。
&rdo;醉山僧驻步,&ldo;待我了结他,自有你的生路。
&rdo;他形容一变,连&ldo;老朽&rdo;也不称了。
那双眼睛仍是浑浊,与他此时的面容格格不入。
他的醉态也不翼而飞,仿佛方才的具是假象,现在的才是醉山僧。
醉山僧将苍霁的修为了然于胸,若说净霖尚有他肯垂目的地方,那么苍霁便根本不值一提,他只消动动手指,便能将这尾锦鲤抹干净。
但他自认为不是弑杀之人,所以不肯对苍霁再开杀戒。
苍霁并不答话,醉山僧见他毫无悔过之心,不禁提掌相催,要他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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