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扫刮着强风,夹杂自己清晰的急喘,骄阳把大道晒得灿烂坦荡,仿佛永远望不到尽头。
她闻到满街的菊酒香,胃里忍不住翻搅起来,只听身后不断传来发泼斥骂,有男有女,她置若罔闻,提着长裙越跑越快,秋风被她踩散在脚下。
老鸨为追她已气喘如牛,终究是停了下来。
她咬牙切齿:“没吃饭么?你们一个个是没吃饭么!”
江走被一壮汉摁去地上,连着老鸨过来也把她收拾了一顿。
“数你清高,进了我的青梅榭,你的尊严就是坨狗矢,少自以为是!”
“我不卖——”
她暴躁得像只炸毛的母猫,字里行间没分毫的教养,混闹之余还抡了老鸨一耳光。
老鸨两颊的脂粉一裂,扑簌簌落下,她捂着脸窝火不堪:“江走,你仗着有点姿色就立自己是祖宗了?你二娘为什么卖你,还不是你快把你爹给克死了!”
江走心头针扎般刺痛,她愤慨地出脚,绣花鞋也蹬飞了一只,老鸨忙啐着命令:“拎回去洗干净,今晚就抬给官爷享用。”
人被活生生拖曳了几丈,指甲在地面刮出五道细勾,挣搡之际,道旁的那些看客发出惊哗之声,慌忙潮散开来。
只见长街的尽端骤然插奔一列战骑,通体阒黑,似箭横驰。
老鸨眯了眯眼,吓至脸色青白,他们兢惶失措爬开,江走也准备逃,谁知来人驱打得甚疾,壮浪的霜蹄声捶击心口,她的视野唰时一暗。
战骑的肌肉熠熠波颤,马蹄覆准了江走,电光石火的瞬息,匹上的人勒擒缰绳,辔头一晃,黑马刨蹄嘶鸣,大泼飞尘喷去了江走的身面。
马匹呼哧着热气,江走的脸与健蹄仅咫尺之距,她咳嗽好半晌才仰眸。
灿凉的风阵阵吹送,马鬃上方摘出一名年轻气盛的男子,他威浸在高悬的秋阳里,著以一袭凌厉的行头,腰侧泼风刀被翻荡的暗袍惊鸿一掩。
男子居高临下盯视江走,目光锋利,犹似不屑。
瞧这架势,唯恐是晋国公府家的贵种。
老鸨夹紧尾巴,踮脚凑过去讪笑:“爷,冒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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