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谢疏意笑中有嘲,“情之一字,这世间又有几人明白。”
“二姐!”
谢狸声量高了些,握着灯笼的手微微颤抖。
“谢狸,别说你不明白。
他的心思,三年前你不明白,今时今日你还不懂吗?”
谢狸怔在原地,侧脸看她,神情有说不出的茫然,“二姐是何时知道的。”
谢疏意轻嘲,“谢家清醒的不多,恰好我就是其中之一。”
她双眼紧拽着谢狸,里面有着父亲般的严厉,“谢狸,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若你想走,我会帮你。
我只是不想这谢家乱了,谢家乱了,整个家族都完了。”
四周静悄悄的。
谢狸手上灯笼透出苍白色光泽,有飞虫朝着亮光飞来。
起初隔了层纱布它们进不去,等进去了又葬身火海。
谢疏意看着那些飞虫,脸色莫名。
谢狸也看着,她静静的看着那些飞虫,看着它们义无反顾的朝火海扑去。
须臾,谢狸轻笑,抬头看着谢疏意,“二姐,你知道吗?我刚才在假山上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我就是看着周围,因为我知道,二姐一定会来接我。”
谢狸握着谢疏意冰冷的手,轻道:“二姐,你比我有出息多了,我会听你话的。”
火光闪动,传来‘噼啪’一声轻响,谢疏意侧头看去,是一只飞蛾闯入了火光中。
“走吧,尚祁在等我。”
“嗯。”
******
谢府
映月披着一层薄被躺在硬床之上,她滚了一圈,将自己完全笼住只露出一个圆圆的乌黑脑袋。
她的对面,左斐然正盘坐在灰色的地板之上。
这里是映月的房间,半月前她被贬为泽秀丽的粗使丫鬟,因此她的住所比以往清简不少。
她在床上动了动,终于找着一个舒服的姿势。
便就着这个姿势斜靠在床栏之上偷偷看对面如老僧入定的左斐然。
半月前,她被杖责二十。
正躺在床上独自忍受疼痛之时,他便出现了。
如今,这屋子不仅多了他的身影还多了一条大白狗。
她依旧在泽秀丽当差,见过这只大白狗。
因此,知晓它的主人是谢狸。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瓣,起身走到一个小木桌前喝水。
木桌旁,干燥的地板上坐着左斐然。
他目光随时随地注视着映月的动作,眼底多了一层淡淡的青灰色。
映月心底想幸好这是夏日,不然他非得冻着不可。
大半夜,一个男子在女子闺房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映月将茶杯中的清水一咕噜灌进喉咙,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左公子,你还是去你屋睡觉吧。”
左斐然摇了摇头,严肃道:“不行,我要守着你。
谢狸说我若将你照顾好了,她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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